對的恐怕是雪茴宮。”
唐茹月並不畏懼他們人多，唇畔軟笑綻開：“葉樓主果真聰明，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非是針對她們，”嘴角一扯，剎是冰冷“而是，要殺了她們。”
昊強冷笑一聲：“你倒是有那個本事！”
凝語攔住急著要動手的昊強，面向唐茹月：“傾雪芷亦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就算要敵對，你也該給個說法。”
“說法？”唐茹月重複了一遍，抬手接住幽幽下落的一片枯葉，收斂了笑意，不悲不憤看向修寒，“你說你不知道羽衣在何處，你說你並不認識羽衣，呵……義字重千金的蓮池居士竟會那麼說，”語氣一轉，徒然冰冷，“你可記得唐雲天，唐家那場大火，你可記得，莫月衣！”
微微蹙起的眉頭赫然一展，眼底有火光雪亮，修寒死死盯著唐茹月，聲音帶上了顫意：“你……”
“你年少時闖蕩江湖與揚州俠客唐雲天結為好友，後他奉父命娶了莫月衣為妻，成親不久，莫月衣懷孕，誕下一女，又過兩年，莫月衣再孕，分娩之夜唐家受襲，長女被抓，恰逢你前來相助，唐雲天將妻子託付給你匆匆前去營救女兒。那時，大火忽起，剛剛誕下女兒的唐夫人因太過虛弱不願與你一同逃出去而變成拖累，只是將方才出生的小女兒交給你，懇請你務必保護好小女兒逃離此地，你承諾定不負所托，可是那之後，你卻再也沒有蹤影。”唐茹月說的漫不經心，沒有方才的冰冷，然而一雙眸子殺意甚重。
“那時，為了躲避追殺，我將嬰兒藏入一戶人家，引開敵人再回去找時卻不想那家人不見人影……”
唐茹月不容他說完：“母親多麼思念妹妹，終日以淚洗面，恨自己所託非人，父親卻一直堅信你會保護好妹妹，保護好那麼小的羽衣，呵……你活的好好的，我的妹妹呢，母親至死都念叨著，父親至死都愧疚著的，我的妹妹在哪裡？”
修寒看著悲哀的唐茹月，靜了片刻，仰頭大笑：“是我辜負了唐兄的期望，也罷，老夫這就贖罪！”語落，修寒目若星光，炯炯有神，右手一掌結結實實拍在自己心臟處，霎時噴出一口鮮血。
“前輩！”其餘人完全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修寒自盡眼前，發出驚喊，楚瑾凡扶住老人坐下，一探心脈，微微沉默：“……晚了。”
葉凌雪瞧著天邊的白鶴，青絲掠過臉頰，她看向藍傾雪懷中昏迷的芷亦，淡漠開口：“修寒前輩一如既往的烈性，但卻不曾想過，亦兒前失師孃，如今又再失師傅，所承受之苦豈可小覷，呵…此舉，前輩倒是有些欠缺考慮了，”合眸揉揉自己額頭，她又長噓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人都沒了，我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咦？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眾人默然不語。
唐茹月手中的枯葉掉落，她輕垂眼皮，看不出心緒喃喃自語般：“你倒是輕鬆，可是羽衣要怎麼辦……我的妹妹……我唯一的親人……”幾縷長髮滑落肩膀，鬢髮寂寥的遮住眼眸，全無半分傲然之意。
尚是春分，懸崖高聳，負手而立的男子眺望遠處美景，古井無波的眸子濺出幾點睏乏之意。
“呀，你受傷了！”
女子的驚呼忽然響起，驚飛他眼底的平靜，霎時目光銳利的鎖在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鵝黃薄紗衣女子身上，高深莫測的看不出心緒，隱隱有冰冷駭人的氣勢。
隨手把劍放在地上，女子並不見害怕之意，反而從口袋內掏出細小晶瑩的瓷瓶，直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灑上藥粉；許是被她的行為弄的有些怔然，安孜真並未阻止，靜靜的等她搗鼓完，拍拍手，滿意一笑：“好了，幸好傷的不重，休息兩三天便好了。”
“你倒是不怕我是壞人。”他垂了眼皮，目光落在手臂上的傷口上，倒是好藥；再瞥向女子，清秀的臉龐，眼底有著清澈乾淨的光芒——那是不曾被江湖所汙染的顏色。
“我以為你跳崖，“女子舒開了笑意，“我叫殷雪婉。”
眼底重歸平靜，安孜真只是上挑了唇角露出薄薄的笑意，並未作出自我介紹，反倒是殷雪婉呆了半晌，偏過頭認真的想：“母親說過，若見到一個男子，心會跳得很厲害，那麼，一定是愛上此人了。”
他抬眸，不語。
“所以，你就是我今世的夫君。”她眼底有燦若陽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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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結盟
尚是清晨，枝頭花朵未醒，雪茴宮門前人頭攢動。
七俠風度翩翩，淡笑而立，葉凌雪斜依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