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去又得病。”
“他嬌氣,你老孃就糙了?”嚴致玉噎了噎,磨著牙罵道:“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戀愛腦,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既不是閨女也沒嫁出去,你這水就著急往人家家裡流了,入贅爽嗎?”
陸潮:“還行吧,挺爽的。”
嚴致玉讓他氣得當場掛了電話,扭頭衝著陸承業就罵了句:“都隨你,戀愛腦的東西。”
陸承業:“?”
鬱霈隱約覺得對話和自己有關,便問了句:“怎麼了?”
陸潮攬著他的腰站在蒼翠的梧桐古樹下,漆黑的雙眸在夜色中倒映著昏黃路燈的光,“沒什麼,我媽問你下個月底有沒有空。”
“你媽媽找我有事?你說,我能做到一定辦。”
陸潮笑著抬手在他眼睫毛上撥了撥,“別總想著報答別人,不是要你辦什麼事,我們家老爺子過壽,想讓我帶你回去吃頓飯,問你有沒有時間。”
“你爺爺過壽?帶我回去?吃飯?”
陸潮很少見他這麼震驚地三連問,明白他不愛見人的性子,忍著笑說:“嗯,你不樂意就算了,我也沒答應他們。”
鬱霈不是不肯去,實在是陸潮的家世驚人,上次他外公那個生日宴搞得像個衣香鬢影的名利場,他著實很難接受與人客套。
況且,那個老爺子……
鬱霈難以抉擇,陸潮笑了下拍拍他的腰,“沒什麼好為難的,不喜歡就不見,過個壽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沒你也不耽誤吃他種的大白菜。”
“大白菜?”
陸潮提起來就好笑,“老爺子打了一輩子仗,現在愛上種菜了,家裡那花園讓他弄得跟菜圃似的,過年過節過生日都吃他種的菜,不吃就發脾氣,非說節儉才能走得更長遠。”
“那你爺爺生日,在家裡過麼?”
“嗯,我估計就我爸媽還有我小叔跟他物件。”陸潮低下頭,在鬱霈耳邊說:“我小叔的物件也是男人,性子比你還冷,你是高嶺之花,他就是天山雪蓮。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小叔差點兒沒讓老爺子打死。”
鬱霈一怔,“他不同意?那你……”
陸潮退開身子,笑說:“老爺子剛正了一輩子,哪見過同性在一塊兒的事,尤其謝叔還……老爺子拿著手腕那麼粗的棍子都打斷了,撈著別人送的手工牛筋皮鞭就抽,我小叔差點兒死家裡,不過抽完了洗個澡扭頭又走了。”
鬱霈不由得好奇:“後來呢?”
“後來……”陸潮眯眼衝他笑,微微低下頭:“你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鬱霈眼皮跳了跳,“愛說不說。”
“哎怎麼不經逗呢。”陸潮把人拉回來,牽著手往對面的商場走,“吃個飯再回去。”
過了路口,鬱霈看著牽住自己的那隻手,幽幽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怪不得陸潮父母看到自己一點兒也不吃驚,甚至完全不會反對,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們有一個“男兒媳婦兒”。
他本以為是嚴致玉喜歡他的戲,愛屋及烏忍了他的性別,合著其實是有人替他負重前行了。
“你爺爺知道我……”鬱霈頓了頓,覺得可能也多餘問,搞不好嚴致玉已經告訴老爺子了。
“你爺爺生日在什麼時候?”
陸潮說:“九月二十一。”
清河班九月十八開鑼,連唱三天,正好卡在二十。
鬱霈思忖良久在心裡舒了口氣,“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