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會害怕會委屈會受挫折的普通人。
陸承業沉吟幾秒,“你愛他,那你的媽媽呢?你不愛她?”
陸潮靜默不語。
陸承業也靜靜地看著他,就在他以為陸潮反悔之前,陸潮說:“我可以換專業,也可以退學回來幫……”
“退什麼學。”嚴致玉從樓上下來,眼底還有著沒消散的戾氣,劈頭斥道:“造你的火箭去,怎麼就輪得到你退學了。”
陸潮望向她。
嚴致玉揉了揉痠痛的額頭,坐在沙發上:“一個個踢皮球打太極,氣得我頭疼。”
陸承業站在沙發後給她揉太陽穴,嚴致玉看向陸潮:“你跟鬱霈倆人好好追求你們的夢想,公司有我,輪不到你們操心,再說了,我遵紀守法,專案都是按程式走的,我違規?我能怎麼違規,我就不信他還能給我扣個莫須有罪名出來?”
陸潮擰起眉頭,很清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嚴致玉一抬眼皮就知道陸潮在想什麼,“行了這事兒別告訴你那寶貝,免得他因為自責嚥了這口氣還好說,萬一不跟你好了,那我才是賠了兒媳又折兵,官司你們照常打,嚴氏倒不了。”
陸潮深吸了一口氣,嗓音略微有些發顫:“媽,您對鬱霈……”
“我活了四十多年了,連這點兒看人的本事都沒有不是白活了?鬱霈好不好我能分辨不出來?再說,我兒子喜歡,管他好不好我都得護著。”
陸潮嗓子發緊,沒能說出話。
() 嚴致玉揚眉:“你不是跟頌錦放狠話,說你有嚴氏磕得起麼?你老孃現在就給你死磕的底氣。”
陸潮將窒悶的氣吐出來,心底有了個念頭,“媽,既然鬱審之想釜底抽薪針對嚴氏,那麼……”
嚴致玉愣了一瞬,隨即笑了:“臭小子,有點兒腦子啊,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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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憂毫無懸念的拿到了一張晉級決賽的票,一臉興奮地蹦蹦跳跳到鬱霈跟前,完全沒有一點兒青衣的端莊。
鬱霈也沒罵她,笑著說:“唱得好,晚上給你慶功,讓師爹付錢。”
岑憂喜滋滋去卸妝了,旁邊的女孩兒拍拍她肩膀湊過來:“小蒹葭你上熱搜啦,快看,拍的好漂亮。”
岑憂探頭一看,是剛才鬱霈帶著她上場時被人錄的一段影片。
鬱霈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襯衫搭配黑色長褲,身姿修長風流,長髮微挽一派清冷,領著的岑憂戲裝華麗濃妝嬌豔,一高一矮,一豔一冷,彷彿有一種時空交錯的倒亂感。
影片最後一段是鬱霈微微俯身為她整理鳳冠,低聲笑著說了什麼,然後目送她進了上場門。
“小蒹葭,你怎麼認識的小玉佩呀?他為什麼肯收你啊?我好羨慕你。”女孩兒看著她的戲服,忍不住又說:“你的戲服也好漂亮,我還是借得舊的呢。”
岑憂回頭看了眼鬱霈,很輕地笑了下,“嗯,師父對我很好。”
鬱霈將岑憂送回家,岑母和岑父一直在路口等著,東張西望看著每一輛車,等他們一回來立刻迎上來。
岑憂立即跑到媽媽懷裡,“媽媽我拿到晉級票了,師父也說我唱得很好。”
岑母摸摸女兒的臉頰,抬頭看鬱霈:“鬱先生,讓您操心了,您和陸先生幫了我們很多,我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們。”
“不操心,你們把岑憂教育得很好。”鬱霈朝兩人笑了笑,“陸潮幫你們是因為你們值得,不要有心理負擔。”
“您……您和陸先生都是好人。”岑父語氣哽咽,他出意外這幾年看妻子越來越辛苦,甚至動了“死”的念頭,沒想到來了兩個“神仙”,不僅滿足了憂憂的願望還救了他。
“那我就替陸潮接受你們的謝意,你們先回去,晚上去給岑憂慶功。”
陳律師提前半小時到,鬱霈和他們道別上了車。
陳律師說:“原告也需要配合調查,這是正常程式,您不要怕,照實說就可以了。”
鬱霈:“我明白。”
“你的病例和當時搶救的過程都有證據,司機和襲擊你的人也都願意作證,按照法律規定,非法拘禁和以暴力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會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鬱霈略略沉吟幾秒,沒出聲。
到了派出所,鬱霈立馬就被人認出來,一個女警圍著他打量,“你不是上次來撈弟弟的那個……鬱、鬱霈嗎?”
“嗯。”鬱霈略微頷首打了招呼。
“鬱霈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