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來。
他現在覺得鬱霈就像個謎,他根本看不透這人到底在想什麼,也分辨不出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
鬱霈垂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與淡青色血管,陸潮捏著冰塊,再反應過來時冰塊已經蹭在他脖子上了。
鬱霈打了個激靈猛然坐直身子,左手本能一抖險些把輸液針扯掉。
“小心!”陸潮嚇了一跳,連忙扔了冰塊一把按住他的手,看著鬱霈受驚的表情心猛地顫了下,“嚇著你了?”
鬱霈眼底的冰冷鋒利一閃而過,見是他,很輕地喘了口氣搖頭:“不要緊。”
鬱霈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含著無限的縱容與情意,很容易讓人淪陷。
尤其是那雙眼,看人的時候簡直能把人溺斃在裡頭。
陸潮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那裡頭縱容溫柔的情意騙不了人,黏糊瀲灩也騙不了人。
他對醫學一無所知,不知道人是不是會在失憶後愛上同一個人,但鬱霈看他的眼神實在太過曖昧。
“為什麼這麼看我?”鬱霈從他手裡抽回手,茫然道:“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什麼。”陸潮輕咳了一聲,別過頭在毛巾裡包冰塊,狀似無意的問他:“你高中哪個學校的?”
鬱霈猛地一嗆,頓時咳嗽起來。
陸潮抬手給他拍了拍背,看他咳到微微發紅的眼睛心裡逐漸有了答案。
“你什麼時候發燒的?如果我今晚不在宿舍你是不是打算硬熬過去。”
鬱霈嗓音微微沙啞:“不礙事。”
陸潮心說還不礙事,不礙事那護士都快把他罵成陳世美了,真有事還不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