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人,大部分人都回去參加農業生產,小金也跟著回來了。現在知青小組的人又齊了。
知青小組在小丁走後保持了一段平靜期,但到八月上旬卻出現了嚴重危機。事情的起因是糧食,在小丁當組長的時候,由於他個人和德軍的關係,知青的口糧是不受限制的,基本上是能吃多少就在生產隊的糧庫裡拿多少,自小丁走後,一切都變了,大隊要知青像社員一樣按人頭和工分的多少來分配糧食。知青不像農民那樣會精打細算,一日三餐都是放開肚皮吃乾飯,糧食漸漸的感到吃緊,於是有人開始把矛頭對準飯量奇大的金平國,說他一個人吃掉了幾個人的口糧。鬧的比較兇的是李俊生,他食量偏小,老早就覺得自己吃了不少虧,由於原來口糧是“供給制”,多少不受限制,他才沒有計較;但現在直接牽扯到每個人的利益,他不幹了。他聯合小馬提出分開單過。此時王佚夫已經搬到學校單獨過了,全組在一起吃飯的除了他倆和小金以外,還有小魯和夢才。作為組長,小魯不好說什麼,但心裡並不反對小李和小馬的觀點,到是最少在組裡吃飯的夢才跳出來大聲反對。夢才知道如果分開單過,小金那點口糧還不夠他維持半年的,他同情他,又想起小金以前給自己的幫助,所以這時站出來為小金說話。以小李和小馬為一方堅決要分,以夢才和小金為另一方堅決反對分,雙方僵持了一個星期。這期間小金私下偷偷哭了好幾場,夢才看了愈發不忍,在組裡公開威脅道:現在小組養的雞鴨豬羊都是他和小丁一手搞起來的,如果分開單過,那些從沒有插過手的人一點也別想分到。聽到這話,小李開始猶豫了,要知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他突然想起了小倩——也許從這小丫頭那裡可以找到突破口。
於是他找到了正放假在家的小倩,東拉西扯了一陣子,便說起了知青小組分開吃飯的事。他說:“在一起吃飯最吃虧的就是我和夢才了,我的飯量小,夢才則有一半的時間是在你家吃飯,幾年下來,我和他不知吃了多少虧。以前我們吃虧只是吃虧在買糧食的錢上,從現在開始,生產隊給我們的糧食都是定量,虧的就不僅僅是錢了。有些人卻還不自覺,放開肚皮吃飯,一個人的飯量抵幾個人的,這樣下去用不到年底糧食肯定就吃完了,到時候沒有飯吃找誰去?”
小倩是個伶俐的女孩,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不是要我勸夢才和你一起鬧分灶單過?但是——”她的大眼睛眨了一下,“我哥可是個愛面子講義氣的人,不會這麼做的。”
“根本不要他出頭,我和小馬早提出來了,他只要不吭聲就行,可是現在就他反對——其實分開過對他最有利,他可以把自己的糧食光明正大的拿到你家。以前夢才曾經提出他經常在你家吃飯,希望能給你家一些口糧,可是沒有人吱聲,他也就不好意思拿了。”
“既然這樣,他幹嗎要反對呢?” 小倩問,她開始覺得小李的話有些道理。
“傻唄,夢才這個人看起來很機靈,其實傻透了,比如這幾年我們小組養的幾隻羊都是他放大的,可他自己不吃羊肉,既然這樣,每次殺羊就該分點羊肉讓他帶給你們,但他自己不提,其他人也就裝糊塗,辛苦幾年的成果都讓別人享受了,我看了心裡都替他打抱不平;還有,我們小組連續三年被評為先進,主要是因為我們菜地和副業搞的好,這裡頭夢才出力最大,但最後功勞呢?全記在組長一個人頭上,人家現在飛黃騰達了,可夢才呢?卻什麼都沒有撈到。” 小李看到女孩有點被煽動起來了,趕緊再接再厲。
“我哥是挺傻的。” 小倩想起了夢才做的其它一些呆事,心裡不覺升起了一股怨氣,“你放心,他這邊的工作我會去做。”她向他保證。
下午在娘娘山頂,小倩找到了夢才,他正在打沙袋。
他停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她:“瞧小臉繃的,誰又惹你生氣了?說出來哥哥去揍他。”
她沒有理會他這一貫的玩笑,只是冷冷的問:“你們小組討論分灶單過,你為什麼要站出來反對?”
“你聽誰說的?” 夢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別管誰說的,我只問你,明明對你有利的事你幹嗎要反對?”
“這不關你的事,你小孩子跟在後面瞎起什麼哄!”
小倩冷笑:“是不關我的事,可是你應該知道,你有一半時間是在我家吃飯,是我和姑姑的口糧補貼了你,你才能發揚風格補貼別人。”
夢才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他沉默了片刻,決絕的說道:“那我以後不去你們家了。”說完他轉身走了。
看著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