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煞劍追魂長劍再動,又是連出九十九劍,嗤嗤嗤地鎖住了陰司秀士周遭空間,瑩瑩點火如散煙花,在空中宛如點點流星,空幻中蘊含著致命的威力。陰司秀士身陷險境,不得已,咬牙切斷陰風扇上放射而出的氣機,一百九十幾道鬼影立即在紅煙中消散無蹤,陰司秀士氣脈受傷,掙來的一點空間拳身縮腿,回手困起氣勢大不如前的鬼影四道,分四向鎖定,擋拒住煞劍的九十九道劍氣。左手倏出,十六掌飛抵陰靈夫人的擺盪十八擊。
砰然連震中,陰司秀士左掌立斷,悶哼一聲,身軀從下方飛滾而出。
煞劍追魂的九十九劍幾乎是立即劈散了陰司士勉強祭出的四道鬼影,然而就這麼一個稍頓的空檔,陰司秀士已是滾身而過。九十九劍化力為一,嗤然一聲,就對著陰司秀士滾動的身軀射去,左手袍袖側翻,也宛如大鳥一般的躡追而上。
紅符法師雙手箕張,紅雲煙氣衝出十股,從另一邊穿向了陰司秀士。
陰靈夫人琵琶倒拿,弦上放出長吟般的響音,周身配合音波律動長掠而來。還沒聚力出手,那滾身而出的陰司秀士已是嘶聲大叫道:“住手!住手!我有話說……”
說完翻身跳起,右袖碎裂,左臂斷骨,被頭散髮,那個狼狽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原來的陰司秀士。
其實這也難怪,在紅符法師、鬼音閻羅、陰靈夫人和煞劍追魂合力連擊下,想不狼狽實在也是有點困難的。
本來依照四人的意思,同時齊上手腳並施,就先把他給弄躺下再說,只不過此時陰司秀士的模樣實在是有夠灰頭土臉了,而且斷臂處鮮血淋漓,在翻滾的過程中沾灑得滿頭滿臉,其狀之淒厲倒也頗為嚇人,倒是要小心這個傢伙拼命反撲。好在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再怎麼樣也是不容易有什麼皮調了,於是四人暫時收住攻勢,分四邊圍住了陰司秀士,煞劍追魂嘿然冷笑道:“怎麼樣,你這個叛徒難道還有什麼遣言交待?”
陰司秀士邊忍著推心的斷臂痛苦截脈去痛止血,邊抽著冷氣說道:“你們如此以多欺少,算得什麼英雄門派?好歹大家也算同門一場,七寶副宗主已經遁離,你們就算逮住了本秀士,又有什麼用?我願意說出神遁宗和七寶副宗主的淵源,但是你們必須放過我,不以叛門之罪對付本秀士……”
鬼音閻羅哼地一聲道:“你倒想得美,等把你拿下之後,用上九鬼屍蟲蝕腦大法來伺候你一下,還不是你知道什麼,就得說什麼?只不過九鬼入腦,想變回正常人也沒什麼機會了,難道本宗們還會為你操這種心不成?”
陰司秀士額上冷汗涔涔,他當然明白本派的三大酷刑中,就以這九鬼屍蟲饋腦大法最為恐怖嚇人,逼問訊息最為有效。
在九鬼逐分逐分地啃吃腦髓時,神智隨之逐漸散去,最後會連心志都消失無蹤,更別說還記得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的了。
在那種非人的酷刑下,人是絕對沒有還能活著的。
只不過九鬼屍蟲蝕腦從眼睛鼻孔耳孔等身上九竅爬入,從開始吃蝕腦髓起,到最後肉體活活地被孕孵而出的九鬼屍蟲破體而出為止,期間之長,幾可長達半月,因此也可以說,這種酷刑是把一個人的死亡瞬間,給整整拉長成十五天。
也因為這種屍蟲蝕腦的過程非常非常地緩慢,所以有時候甚至還能聽得見屍蟲在自己頭骨內刮刮刮地啃食腦髓的聲音,日夜不絕。
那種非人的折磨,從九幽鬼靈派立派以來,就從來沒聽說過有誰能熬得過十五天的。最後不是活活嚇死,就是被那刮刮吃腦的恐怖感覺弄得自斷心脈而亡。
陰司秀士當然明白這種酷刑有多麼折磨人,故而實在也無法認為鬼音閻羅說的這個話有哪裡不對,故而只好硬著頭皮說:“不用等你們從喪失自我的本秀士這兒獲得任何訊息,本秀士就自斷心脈,讓你們什麼都撈不著……”
鬼音閻羅齜開森森的白牙,嘿嘿陰笑道:“好,橫豎陰司你的那條命又不是本座的,咱們就來試試也是無妨的……”
說完舉起銀亮的閻王簫,又準備動手。
陰司秀士大急道:“鬼音閻羅你又不是宗主,憑什麼做這種決定?可見你專橫拔扈,根本沒把宗主放在眼裡……”
聽著陰司秀士的話,不但是鬼音閻羅,連一旁也準備動手的煞劍追魂、陰雲夫人和紅符法師三個人都謹慎地暫時收了手。
本來相打無好口,四人原是可以不用去理會陰司秀士的話,但現在對方已經表明了放棄抵抗的意思,而反還提出了交換的條件,狀況就有點不大一樣了。雖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