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豐的面部抽搐,“什麼毛?”
黃單說,“手臂上的。”
戚豐扯了扯嘴角,冷哼了聲,“難怪剛才我左邊的手臂有個地方疼了一下,敢情是被你啃了毛。”
黃單沒話說。
他當時被拽下去的時候也沒注意,整個人往前趴,嘴巴啃到男人的手臂,嘴裡鹹鹹的,是對方的汗液。
好像還有毛沒弄掉,黃單的舌頭在嘴裡掃了幾圈,他決定回去喝水。
戚豐開口,“站住。”
黃單腳步飛快,不搭理,他不喜歡這裡,好多蚊子。
戚豐氣的鼻孔冒煙,他的薄唇拉直,把走出去的人拽住,“跟叔叔說說,為什麼跑這裡偷聽?”
黃單抓脖子,“我迷路了。”
戚豐笑了笑,“這個時間你爸應該還沒睡吧。”
黃單嘆息,“你先把手鬆開。”
戚豐的手一鬆,看著青年抓完脖子就抓臉,抓著抓著就哭了。
“……”
黃單哭著說,“我身上被咬了很多地方,現在我要回去洗澡擦藥膏,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戚豐目瞪口呆,“不是,弟弟,你這是被蚊子咬哭的?還是你自己把自己抓哭的?”
黃單流著眼淚,“沒區別。”
戚豐咂咂嘴,白天見過一次,晚上又見一次,“厲害。”
黃單邊哭邊走,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和一個難過的背影。
戚豐在原地杵了會兒,他上下口袋的摸了摸,想起來最後一根菸已經抽掉了,他掐眉心,抬腳跟了上去。
小賣鋪外面的燈亮著,張父在一張木桌邊抽菸,腳邊有好幾個菸頭。
黃單垂著頭進屋,洗把臉就上樓了,後面過來的戚豐買包南京,跟張父結伴吞雲吐霧。
“張老闆,這麼晚了還不睡?”
張父長長的嘆口氣,“睡不著啊,這小偷一天不抓到,我一天就不踏實。”
戚豐很隨意的問道,“派出所那邊沒動靜了?”
張父說,“對他們那些人來說,大大小小的案子多的是,家裡遭竊不算多麼嚴重的案子。”
戚豐彈彈菸灰,“張老闆多去幾次,沒準派出所的人就會多投入一些人力進來調查。”
張父一愣,“有道理,明兒一早我就去。”
戚豐沒多說,他站起身打了招呼,就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張父就去了派出所,上午的時候就有人來工地調查。
周陽被派出所的人叫到一邊問話,他那態度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其中一人在做筆錄,“那天晚上只有你一個人在場?”
周陽點頭說,“對啊,就我自己。”
那人又問,“當時小賣鋪的狗是什麼反應?”
周陽露出後怕的表情,“那狗可兇了,我還沒靠近就開始叫,把我給嚇的差點都尿褲子了。”
“你在小賣鋪待了多久?”
周陽抓抓頭,“這個我不知道,那會兒沒留意過。”
“根據你的工友反應,你回宿舍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周陽眨眨眼,“誰說的,哪個工友?他看到我啦?扯淡呢,我回去的時候沒見著什麼人。”
問話的是個中年人,很沉得住氣,他安撫著周陽的情緒,“不要過於緊張,這只是普通的問話,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了。”
周陽的臉色很不好,“大叔,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他整個人都很激動,覺得自己被冤枉了,莫名其妙被扣了個屎盆子,“臥槽,搞什麼東西啊!”
“小朋友,你冷靜點,配合我的問題,我早點問完,你也能早點幹活。”那人說,“要是你不配合,我只能讓你的工頭過來了。”
周陽深呼吸,“行吧,你接著問。”
“小賣鋪就在宿舍前面,距離很近,快兩三分鐘,慢也不會花掉十分鐘,你快十二點的時候去了那兒,為什麼才回去?”
周陽認認真真的說,“首先,我沒有時間概念,到那兒時是被狗給嚇到了,所以就開了手機的手電筒,順便看了一下時間,其次,我回宿舍時沒有看到誰,我保證。”
“這個不要緊,也許是對方看到了你,而你沒注意到他,現在你需要交代的是,你回去前做過什麼,在什麼地方。”
周陽踢著腳邊的石頭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