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匪湊在他的衣領裡,嫌棄道,“臭死了。”
黃單說,“那你還聞。”
他又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陸匪在青年的脖子上咬一口,“老張是被人毒死的,大娘是溺水身亡。”
黃單說,“那晚大娘的屍體被發現時,身上的衣服是乾的。”
陸匪說,“這麼熱的天,溼衣服很快就幹了,她是早上死的,到了晚上衣服要是還溼著,那就真有鬼了。”
黃單整理著得到的線索,“那老張的死亡時間呢?”
陸匪說,“晚上九點到凌晨三點之間。”
黃單說,“小杰呢?”
陸匪說,“他是個學生,當然在學校上課。”
黃單問道,“現在放假了。”
陸匪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是放假了,在一個小書店裡打工。”
黃單哦了聲。
陸匪事不關己道,“要是有異常,警察早發現了,案子也早就有進展了,而不是現在這樣連嫌疑人都沒鎖定。”
黃單推開他往客廳走。
陸匪大步走近,“用完我就不管了?季時玉,你的良心呢?”
黃單坐到沙發上,“我有事情要想。”
陸匪,“……”
黃單說,“警方就沒發現有價值的指紋?”
陸匪聳聳肩,“沒有。”
黃單嘆氣,“兇手的作案手法並不過分殘暴,但一定是蓄意為之,拖鞋可能就只是煙||霧||彈。”
陸匪找到青年頭後的疤,“冤有頭債有主,你是不走運,趕上了。”
黃單陷入深思。
上午黃單跑跑三樓,孫四慶還沒回來,他向鄰居打聽,一無所獲。
劉大爺繼續瘋言瘋語,說翻臉就翻臉。
趙曉依舊照常上下班,似乎在她那裡,有比命重要的東西,是工作,生計,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黃單看到了李順,比他剛來那個世界見的第一面還要憔悴,眼窩凹陷著,兩邊臉頰消瘦,散發著灰白的氣息。
李順的態度跟平時一樣友善,“小季,工作找好了嗎?”
黃單最近總是被人問這個,他說,“還沒有。”
李順也就是隨口一問,聽他這麼說,就用過來人的口吻說了兩句,無非就是不能浮躁,要腳踏實地,有什麼先做著,騎驢找馬。
黃單應聲,“李大哥,我聽周姐姐說你公司常加班,要注意身體。”
李順唉聲嘆氣,沒說什麼就下了樓。
黃單開著門,一天都沒看周春蓮出來,現在白天曬,傍晚蚊子多,她又那麼在乎孩子,不出來也能理解。
兩天後的下午,陸匪接了個電話,他爸來國內了,到機場才通知的兒子。
這一趟來的目的明顯,要見一見兒媳婦。
陸匪走後,黃單去了502,發現門是開著的,王志人不在客廳的電腦前。
“王志?你在嗎?”
黃單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王志的回應,他出去了,忘了關門,也許是下樓拿東西,或者是有別的事。
轉動的視線停在那間緊閉著的門上面,黃單邁著腳步走過去,人站在了門口。
就在這時,黃單背後冷不丁的響起一個聲音,“季時玉,你怎麼來了?幹嘛在那裡站著?”
黃單轉身,看到王志從門口走進來,他流了汗,氣息很喘,回來時挺急的,應該是跑了一路。
王志拽起背心的領口擦臉,“問你話呢。”
黃單說,“我的香皂跟花露水都用完了,到你這兒來看看。”
王志邊擦臉邊說,“你來的不是時候,香皂沒貨了,明天才到貨,不過花露水有的賣,還要別的麼?”
黃單說,“一時想不起來,看見了就能想起來了。”
王志朝電腦位置努努嘴,“到電腦上看。”
黃單說,“電腦上的照片只能看,實物能摸能碰,我進你的倉庫裡看吧。”
王志擦汗的動作一停,他抬起頭,一語不發的看著黃單。
黃單也看著他,“不方便就算了。”
王志笑起來,“方便,沒什麼不方便的,等著,我先去倒杯水喝,臥槽,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天氣,下個樓|褲||襠都滴水了。”
他看看杯子,罵罵咧咧的往桌上一丟說沒水了,那樣子很煩躁。
黃單見到王志把頭伸到水龍頭底下,用嘴湊上去喝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