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光了。”
“是啊,看這架勢,以後丹陽和紫陽之間的來往必定會很順暢。”陸景行哼笑,“託殿下的福,我如今從紫陽邊城運貨,都有衙門一路護送。”
“那你可得感謝我。”懷玉咧嘴,“也不要多的,把你剛得的那座玉觀音拿來吧。”
“想得美!”陸景行白她一眼,“上好的天山寒玉,造那麼一座觀音,放宮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寶貝,能被你誆去?”
“小氣鬼。”懷玉撇嘴,叉腰道,“我替你賺回來的銀子,夠買兩個觀音了!”
陸景行哼笑,手裡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斜眼睨她:“心裡舒坦了?”
當初懷著身子被關在死牢裡,她是憋了不少委屈的,如今紫陽君算是在贖罪了,明著暗著的好處,統統往她懷裡塞。
“舒坦了。”長出一口氣,懷玉笑道,“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
她前生的算計,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再活一次,也以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沒想到峰迴路轉,得了如今這平順的日子。
算是老天爺給她的補償吧。
眼瞧著還有人抬著賀禮往這邊送,陸景行撩了撩眼皮:“你可真值錢。”
“怎麼說話呢?”懷玉橫他一眼,接著驕傲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分明是價值連城!”
說這種話的時候,丹陽長公主從來都是不要臉的,陸景行搖頭,看著那賀禮上的紅結。道:“你好生陪著江玄瑾吧,他應該是頭一回不在江家過年。”
提起江家,懷玉頓了頓。
對哦,江玄瑾竟然寧願在這一線城陪她,也不回紫陽主城團圓,江老太爺肯定又要氣得直拿柺杖杵地,罵她蠱惑人心了。
想了想,她道:“我先去主院看看他。”
陸景行轉身,瀟灑地朝她揚了揚扇子:“你去吧,我也去找地方過年了。”
“嗯?”懷玉挑眉,喊他,“你今晚不在府裡用膳啊?”
“一堆男人有什麼意思?”陸景行頭也不回,吊兒郎當地道,“小爺自有好去處。”
他的去處是哪兒。懷玉不問也知道,衝他背影撇了撇嘴,她抱著肚子就往主院跑。
陸景行跨出月門,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個乾淨。
年夜是最熱鬧的,家家戶戶點著炮仗吃著團年飯,他去了自己開的逢春樓,叫了一罈子酒,慢慢地坐著喝。
“公子。”招財站在他身後,紅著眼道,“您就在公主府裡過個年又如何?至少人多啊。”
陸景行勾唇,繡錦的靴子往長凳上一抬,手肘抵著膝蓋撐著臉,看著他道:“人多有什麼用?”
人再多,她今年也不可能同他不醉不歸,江玄瑾那個霸道的性子,連他多看她一眼,都要被他抬袖擋著,實在是又好笑又好氣。
眼不見心不煩。
酒一罈子接一罈子地喝,招財碎碎叨叨地勸:“您身邊也該有個人伺候了,長公主前些日子給您看的幾幅美人圖上的人都不錯,您隨意挑一個?不管成不成。也試試啊。”
“奴才還聽人說,東晉的百花君入了北魏國境了,也許是要去京都贈禮,他帶了不少東晉的美人兒,您也可以看看。”
“長公主眼瞧著就有後了,您還未成親呢”勸到後頭,招財自己都難過。“真惦念,您好歹搶一搶,可人是您放走的,連她都肯放,怎的就不肯放過自己?”
聽得煩了,陸景行捏著酒罈子放在桌上,哼笑:“我如何就沒放了自己?我放了。”
只是自己怎麼也走不出去而已。
鳳眼裡光芒黯淡,陸景行往長凳上一躺,看著逢春樓高高的房樑上垂著的紅綢,低聲喃喃:“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
招財沒讀過書,可跟著公子久了,這些詩詞是最熟的,後頭的公子沒念,他卻記得----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只有相思無盡處啊
逢春樓裡有不少姑娘,往日裡陸掌櫃來,她們是都會擁上去的。可今日,她們躲在樓上看,沒一個人敢靠近。
冷冷清清的風,從雕花窗裡吹進來。吹得酒香四溢。
公主府裡眾人都在,一派歡騰熱鬧,徐初釀被清弦等人起鬨喝了兩盞酒,臉頰紅透,眼神迷濛,瞧著是醉了。赤金在旁邊瞧著,眼神微冷。
“清弦,划拳嗎?”他問。
清弦興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