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面前這個人。
剛正不阿的柳雲烈,竟然有一天會來問他這種事?按照他以往的脾性,不是該按律行事,半分人情也不講嗎?
“你別誤會。”柳雲烈嘆息,“我也只是覺得朋友一場,你那麼疼愛尊夫人,總不好眼睜睜看著她家人受苦。”
“所以呢?”江玄瑾嗤笑,“讓我以權謀私?”
“你怎麼會這樣想?”柳雲烈很是不解地皺眉,“人情關係而已,何至於說這個詞?”
抬眼掃了掃這廂房,江玄瑾眼神冷漠。
柳雲烈垂眸:“就算說以權謀私,那也是我該擔的罪名,我不會害你。入獄出獄的名薄在你侄兒手裡,你若想通了要去放人,就讓他劃了名字,我給他過章。”
江焱正好任的是廷尉左監,這件事對於江玄瑾來說,真的只需要一抬手。
正說著呢,外頭的白珠璣進來了。
柳雲烈轉頭看她,難得地帶了點笑意:“見過夫人。”
看見他來了,李懷玉挑眉,眼神微動,立馬斂了笑意低頭:“大人有禮。”
看了看她,又看看床上的江玄瑾,柳雲烈問:“趁著方便,夫人可要去探探監?”
探監?懷玉看了柳雲烈兩眼,發現這人好像是誤會了什麼,當真覺得她這個白四小姐跟牢裡那兩個表哥很親近?
頓了頓,李懷玉立馬換上一副被人戳中傷心事的表情,捏著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長嘆一口氣道:“不必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呢?徒惹煩憂而已。”
“夫人也不必如此說。”見她這反應,柳雲烈連忙道,“兩位白少爺也沒犯什麼大錯。”
沒犯什麼大錯卻被抓進了廷尉衙門,並且勞駕他這個三公之一的廷尉大人親自過來說話?還要主動讓她去探監?
懷玉心裡直笑,面上卻越發悽楚:“沒犯什麼大錯,我這個當妹妹的卻也救不得他們,哪來的臉面去看?”
江玄瑾疑惑抬眼看她,正好接到她遞來的一個眼神:來啊!唱大戲啊!
這是什麼意思?他很莫名其妙,旁邊的柳雲烈卻是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君上。”他道,“夫人這般傷心,您也捨得?”
哭得這麼假,從哪兒看出她傷心的?江玄瑾心裡嘀咕。餘光瞥著那擠眉弄眼的人,他抿抿唇。終於是配合地開口:“白家兩位少爺罪有應得,她自己心裡也清楚。”
柳雲烈搖頭:“清楚歸清楚,誰願意自己的哥哥一直呆在大牢?”
“柳大人……”懷玉哽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望向江玄瑾,眼裡那叫一個委屈忐忑,捏著帕子的手都在抖。
江玄瑾眉心跳了跳,別開頭道:“去探監可以,別的就莫要再提。”
“妾身去探監有何用啊?有何用!”跌坐在床邊,李懷玉捏著帕子擋著眼睛,哭得隱忍又可憐,“您也不心疼心疼妾身!”
“我心疼你,那律法該置何地?”江玄瑾板起臉,“凡事有因有果,總不能因為是你表哥,就壞了規矩。”
“旁人家誰進了大牢,只要不是大事,都可以出去。”床邊的人氣著了,梗著脖子道,“偏生跟你紫陽君沾著點關係的人。反而是要在牢裡關死了!那我嫁給你幹什麼?還不如嫁給廷尉大人呢!”
“你說什麼!”
“我說得不對嗎?連廷尉大人都知道來問我去不去探監,你這個當人夫君的,從知道事兒到現在,怎麼就一句話也不說?”
“你覺得柳大人這種做法是對的?”
“怎麼不對?至少有人性!”
“我就沒人性?”
“你紫陽君就是沒人性!”
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越來越激烈,甚至把他都扯了進去,柳雲烈本來是打算用這君夫人來拿捏江玄瑾,好讓他鬆口的,沒想到這沒拿捏好,反而把人惹火了,一時有點怔愣。
“柳大人,你帶我走吧!”面前這君夫人氣急敗壞地對他道,“還是你好!”
哈?他愕然。
“柳雲烈,你這是何意?”床上的紫陽君怒目看他。
哈?他更愕然了。
關他什麼事啊?!
“怪不得要親自過來提此事。”江玄瑾眯眼看著他,“雲烈,本君待你以知己之禮,不曾想你竟安了這樣的心思!”
他安什麼心思了?柳雲烈哭笑不得:“玄瑾,你聽我解釋……”
“不必說了!”江玄瑾冷聲喊,“御風!”
“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