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顫慄從耳朵傳遍全身,他輕吸一口涼氣,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往外推:“別鬧!”
“誰鬧了?我認真的!你別動!”霸道地按住他的手,懷玉橫眉,“忘記手臂上的傷啦?”
這人還知道他有傷?江玄瑾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掙扎著又想推她。結果剛用了些力,這人就“啊”了一聲。
“怎麼?”他一頓。
抽了抽腿,懷玉埋頭在他肩窩處,痛苦地道:“抽筋了,我的腿!啊,你別動!”
江玄瑾真的就沒動了,擔憂地看向她的腿,生怕再把她哪根筋碰不對了。可是……這個痛苦地抽著筋的人,為什麼還有空朝他耳朵裡呼熱氣?
“喂。”
“哎呀,疼死了,別動別動!”臉蹭在他耳邊,這人看不見她的表情,李懷玉咧嘴笑得歡,一邊喊疼一邊可勁兒佔他便宜。
以前她不太喜歡江玄瑾身上的氣息,覺得陰冷陰冷的,可如今湊近了才發現,這股佛香實在好聞得很,特別是帶上他的體溫之後,暖熱暖熱的,讓人忍不住就想多蹭蹭。
偷空輕啄他好幾口,懷玉滿意地看著那抹紅色從耳根蔓延開,雙手很是自然地就勾上了他的脖頸,哼哼著問他:“我臉不好看,其他地方呢?”
呼吸一沉,江玄瑾咬牙:“閉嘴!”
懷玉大笑,捏了他的下巴過來就要吻上去。
“君上。”御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蔣副將到了。”
身子一僵,江玄瑾幾乎是立馬就想把身上的人趕下去。然而,李懷玉反應比他還快,刷地就把床帳給放了下來。
“你……”他橫眉想斥,這人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噓,人都進來了!”
蔣驅跟在御風後頭進來,也沒抬頭,很是恭敬地就行禮:“卑職見過君上。”
他要議正事,卻在床帳裡藏了個女人?就算外頭的人不知道,江玄瑾也實在覺得羞愧難當,說話聲音都發緊:“大人請起。”
一聽紫陽君語氣這麼嚴肅,蔣驅心裡很是忐忑:“不知道君上有何吩咐?”
“談不上吩咐,只是問問大人,長安街賭坊鬧事那一日,大人身在何處?”
這是要問罪嗎?蔣驅覺得自己很冤枉,苦著臉道:“君上明鑑,當ri běn該是卑職巡邏長安街一帶,但不知為何,易大人突然就去了長安街,讓卑職在附近看看。卑職領命離開,誰知道不到半個時辰,街上就出了事。”
“哦?”江玄瑾問,“易大人是在賭坊鬧事之前過去的?”
“是。”
這就有意思了,擅離職守,特意跑去長安街,長安街上又剛好有事被他抓個正著。這怎麼看也不是巧合,易泱分明是去長安街等著抓人的。要是換了蔣驅,肯定不會那麼迅速地送白家人進大牢。
眼神微動,江玄瑾攏著袖子沉思。
旁邊的李懷玉撐著下巴看著他,面帶微笑。
紫陽君真是個聰明人,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只要自己也足夠聰明,那就真是省力也省心。
伸手摸摸他的手指,懷玉耐心地等著他想通其中關節。
“大人先請吧。”片刻之後,江玄瑾開口,“有勞了。”
蔣驅還戰戰兢兢地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受罰,結果君上竟直接放他走了?大喜過望,他連忙行禮告辭,一溜煙地就離開了。
“明日去不去給你爹送湯?”屋子裡沒外人,江玄瑾扭頭就問旁邊這人。
懷玉把玩著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道:“你想讓我去我就去。”
“那好。”他點頭,“你帶上青絲一路,送湯的同時,替我傳個話。”
說著,伸手將她拉過來,附在耳邊就一陣嘀咕,末了問她:“能轉達清楚麼?”
懷玉胡亂點頭,笑嘻嘻地勾著他就把方才斷了的吻給補上,一雙杏眼水光瀲灩的,滴溜溜地瞅著他。
被她吻得有些喘不過氣,江玄瑾別開頭惱道:“到底聽清楚了沒?”
“哎呀,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還能做不好?”嗔怪地看他一眼,懷玉含著他的唇瓣嘟囔,“這麼兇,活像我是個不求上進的相公,你是個手段了得的夫人。”
“胡說什麼?”他黑了臉。
“彆氣彆氣。”懷玉低頭一口就吻在他的鼻尖上,咧嘴道,“為夫一定不會讓娘子失望!”
眼眸微眯,江玄瑾覺得,自己真是有必要振振夫綱了。
“嗯……嗯?你幹什麼?你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