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衝喉間,江玄瑾喉頭微緊,手也慢慢收攏。
“沒有這個說法。”他冷聲道,“這東西你寫了也無用,該本君來寫。”
“我管那麼多呢!”把信封往他手裡一塞,懷玉很是無賴地道,“就這麼著吧。”
人是她死乞白賴追到手的,現在也是她,撒潑耍賴地要放手。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沒伸手接,那封薄薄的信就飄啊飄地落在了地上。懷玉看了一眼,對後頭的乘虛道:“收好啊,不然皇帝要借題發揮找江府的麻煩,你們可就要被我牽連啦!”
說得好聽,壓根就是不想再看見他了吧?
江玄瑾瞳色一沉,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嚇了一跳,懷玉回頭看他,白皙的脖頸側著,露出一道結了痂的疤來。
那是一道劍傷,很淺,只傷了皮肉,但看著有些猙獰。
是他傷的。
彼時她滿是擔憂地帶人來救他,開門迎上的卻是他的劍,那雙杏眼裡滿是震驚和不解,後來就是無邊無際的暗色。
他以為她在做戲,可是,沒有,她當時是真的傷了心。
伸手輕輕撫了撫那疤痕,江玄瑾皺眉,眼裡神色複雜,張口像是想說什麼。
然而,不等他發出聲音,面前這人就拿開了他的手。
沒錯,很溫柔地拿開,不像他,總兇巴巴地把人手揮開。
“君上這是覺得愧疚?”看著他這眼神,懷玉輕笑,“有什麼好愧疚的?你不也差點死在去白龍寺的路上嗎?我待你不好,你待我不好,咱們之間很公平。”
“你送我毒酒,我利用你報仇。我想要你死,你將我連同我的人全部送進大牢。”
念一句,鬆開一根握著他的手指,懷玉看了看最後剩的一根拇指,痞笑道:“你今日救我,我還欠你一回,所以要愧疚也是我愧疚。”
一筆一筆,像算賬似的清楚,賬結了,餘債打個條子,兩人就彷彿再也沒關係了一般。
手掌冰涼,只她的指尖有溫度,餘溫要散了,他下意識地就反手將她的拇指抓住。
“你……”
他很想說,你除了愧疚之外,別的呢?別的東西就一點也沒剩下了嗎?
可清弦等人還在旁邊,二嫂和乘虛也都驚愕地看著他,他這樣子肯定難看極了,分明是被欺騙的人,卻還要抓著騙子,不肯放手。
真是可笑又可憐。
僵硬地別開頭,江玄瑾變了語氣,冷聲問:“你不要青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