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馬車吧?
眼瞧著門口的守衛往這邊來了,她緊張地放下車簾,正打算教徐初釀去搪塞兩句,誰曾想外頭就響起了江玄瑾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他下車走上來,擋住要過來的護衛,冷聲問。
蔣驅在西城門執勤,一看見他,立馬迎上來行禮:“稟君上,陛下口諭,嚴查出入京都之人,抓捕獄中逃犯。”
“逃犯?”江玄瑾微微有些不耐煩,“本君車上沒有。”
“是是是!”蔣驅連忙道,“手底下人沒眼力勁兒,查誰也不能查您啊?您這邊請,隊伍有些長,您可以從這邊先走。”
面無表情地頷首,江玄瑾朝他示意旁邊的馬車:“府上二夫人的,讓她先行。”
“沒問題,沒問題!”蔣驅弓著身親自去開路,順便抓著方才那想去盤查的護衛一頓罵,“君上的車你也敢查,活膩了?”
小護衛委委屈屈的:“卑職沒想查君上的車呀,可前頭那輛……”
“那也是江府的,你吃幾個熊心豹子膽再去碰!”
“是……”
半開的城門眼下全開啟了,兩輛馬車優哉遊哉地越過護衛高高舉起的畫戟,朝郊外駛去。
李懷玉按住呯呯亂跳的心口,癱軟地倒在旁邊清弦的肩上,清弦接住她,低聲道:“殿下寬些心。”
徐初釀被他們這模樣驚了驚,可轉念一想,《放夫書》都寫了,她與君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身邊有別人照顧也是好事。
不過……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這個,你先吃兩顆。”她遞過去一瓶子藥,“你身子還弱,車上又顛簸。”
“這是什麼?”清弦伸手接過,開啟倒出兩顆黑褐色的丸子來。
懷玉挑眉:“保胎的?”
徐初釀點頭。
“保……保什麼?”對面的白皚和赤金都震驚了,旁邊的清弦也是瞪大了眼。
懷玉疑惑地看著他們,然後恍然:“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道:“這裡頭可能有了個小傢伙。”
“……”
車軲轆吱呀吱呀的聲音響在安靜的車廂裡,馬車走出去老遠,才有人吞吞吐吐地開了口:“紫……紫陽君的?”
懷玉點頭,嚥了藥很是爽朗地道:“這把不虧呀,我完成了很多想做的事,還賺了個孩子回來。”
她竟然還笑得出來!白皚氣得嘴唇都白了:“你懷著他的孩子,他還將你關在死牢,還在審問的時候說那些個傷人的話?!”
徐初釀聽得怔了怔:“君上說什麼了?”
“沒什麼。”撓撓鬢髮,懷玉道,“我沒放在心上。”
沒放在心上,怎麼可能哭成那樣?白皚沉著臉,想了想咬牙道:“等孩子生下來,告訴他,我是他爹,親爹!”
對面的清弦一個白眼就翻到了他臉上:“想得比長得還美呢?有我在,輪得到你?”
白皚睨他一眼:“你可以當他乾孃。”
“姓白的!你是不是要打架?!”
“我不跟女人動手。”
“你!”
吵得頭疼,懷玉嫌棄地把清弦推開,朝對面一直安靜乖順的赤金道:“你來我這邊坐,讓他倆坐一起打。”
“殿下?”清弦委屈地看著她。
懷玉擺手:“沒用!”
徐初釀目瞪口呆地看著,就見那長得秀美的清弦被扔到了白皚身邊,兩人眼睛都是冒紅光,若不是顧忌車廂裡狹窄,怕是真的要打起來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看相貌長得是真不錯,可怎麼會這般黏著江白氏?
看見了她眼裡的疑惑,懷玉滿是歉意地解釋:“這些個孩子都是我養大的,所以……”
誰會沒事養一大群男人?徐初釀怔愣地捏著帕子,心裡一個想法越來越清晰。
父親突然對江白氏很是關切,要她多加照顧,江白氏入獄,卻還能把她父親給撈出來。分明是君夫人,被關的卻是死牢,還傳出了是丹陽餘黨的風聲……
“你。”她頓了頓,皺眉問,“是丹陽公主的人嗎?”
“不是。”懷玉搖頭,很是誠實地道,“我就是丹陽。”
此話一出,白皚和清弦都有些惶恐地看向那江二夫人。
“殿下……”赤金不太贊同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就算這江二夫人有意救他們,但知道她是丹陽公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