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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扇子往她面前一橫,陸景行沒好氣地道,“身子還沒好完呢!”
“這事有蹊蹺。”懷玉捏著他的扇骨抬眼道,“我分明跟懷麟求了情,以他的性子,斷不會把遇刺的事情鬧大。如今這樣的情況,肯定是有人故意攪合,想借這件事問罪江府。”
恍然點頭,陸景行道:“那正好,江府被問罪,你趁機要個休書,從此天高海闊,再不用受什麼委屈。”
想也不想就踹他一腳,李懷玉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動動腦子行不行?江玄瑾屹立朝中多少年了,你可曾見過誰蓄意針對他?”
陸景行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除了我!”白他一眼,懷玉輕哼,“我不一樣,情況特殊!但是你看看其他人,往日裡是不是都對紫陽君言聽計從,唯他馬首是瞻?可眼下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竟然要跟江府過不去?”
這麼一聽好像還真有些不對,陸景行眯眼:“他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一個厲奉行,一個梁思賢,兩個人都已經丟了原來的官職,沒什麼權力了。就算梁思賢門生眾多,但沒一個有能力撼動江玄瑾的。”李懷玉道,“但還有一件事,他在做,並且會得罪人。”
“什麼?”
伸手指了指自己,懷玉道:“查司馬旭的案子。”
對厲、梁二人動手,尚可以說是按律辦事。可查司馬旭的案子呢?與紫陽君之前的行為立場相悖,甚至可以說是與朝中一大半的人為敵了。雖然沒多少人知道他在查,但也肯定是有人知情的。
“照你這麼說……”陸景行皺眉,“是以前想害你的那個人,現在轉而要對江玄瑾動手了?”
“沒錯。”懷玉點頭,“那個人肯定恨極了我,所以江玄瑾幫他對付我的時候,他就一力幫他,可一旦江玄瑾意識到自己冤枉了人,想回頭仔細查這件事的時候,那個人就毫不猶豫地轉頭對付江玄瑾。”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次為難江玄瑾的人,基本就可以知道當初到底是誰在背後對她下的黑手。
“我明白了。”陸景行頷首,又瞥她一眼,“但現在你這樣子,能做什麼?”
“先出去瞭解一番來龍去脈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懷玉道,“吃了那麼多東西,我覺得我沒什麼大問題了,你要是不放心,不如隨我一起?”
陸景行嗤笑,扇子一展,很是不屑地道:“我堂堂京都第一商賈,每天那麼多事要忙,能閒到陪你出去瞎晃?”
一炷香之後,堂堂京都第一商賈很是不情願地跟著人在街上瞎晃了起來。
瞧見旁邊告示牆上有皇榜,李懷玉眼眸亮了亮,連忙跑過去踮腳看。
“重金捉拿刺客?有線索者還有重賞?”一看這兩句她就笑了出來。
既沒有刺客畫像,也沒有遇刺之人的衣飾特徵,平白貼這麼一張皇榜出來,可不就是拿著銀子對老百姓喊:來胡說呀!只要說得讓我滿意,銀子就是你們的!
怪不得這麼迅速就上江府拿人了,這種“人證”可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搖搖頭,她伸手就要上去揭榜。
“你幹什麼?”陸景行皺眉攔下她,“皇榜是隨便揭的?”
“我也有線索呀!”懷玉眨眼,“有線索為什麼不能揭?”
捏著扇子往她額頭上一敲,陸景行道:“揭了得去衙門,人家萬一發現你是江府三夫人,還不得連你一起扣了?”
“扣就扣呀。”扣了正好能讓她看看衙門裡發生什麼事了。
陸景行顯然沒理解她的動機,只當她想去見江玄瑾,鳳眼一垂就斥:“你是被他迷傻了還是怎麼的?”
“誰被迷傻了?”李懷玉翻了個白眼,“你是沒看見他當時兇我那模樣,鬼才被他迷呢。”
“那你……”
“放心好了。”懷玉朝他擺手,一邊去揭榜一邊道:“我這個人很難哄的,眼下正事要緊,我才不關心他是死是活……”
話沒說完,皇榜揭下,後頭牆上露出了一副畫。
那畫很是粗糙,上頭有一高一矮的兩個小人兒,高的那個低下頭來挨著矮的,旁邊天上還有幾筆狀似煙花的東西,瞧著很是眼熟。
“這什麼啊?”旁邊有百姓瞧見,嫌棄地道,“這年頭怎麼什麼東西都往牆上貼!”
“不止這裡呢,那邊街上還貼著不少。”另一個人唏噓,“好像還是個大戶人家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