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歸,也別讓人知道了呀。”
最後一句話是貼著她耳側輕聲說的,懷玉茫然地眨眼:“被誰知道了?”
“老太爺!”徐初釀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他老人家生了大氣了,讓我來將你帶去佛堂,給君上抄經文祈福。”
她說得溫和,懷玉看看她身後的家奴,其實也明白了,老太爺這是要罰她。
江家的家法比起白家來說已經很溫柔了,懷玉輕笑:“這回我是不是也沒有解釋的機會?”
“你想解釋什麼?”徐初釀看著她,“我……我去替你轉達?”
“……罷了。”想起眼前這人在江府的處境,懷玉擺手,“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罰,無所謂了,走吧。”
後頭的家奴跟著她,倒是沒上來押。徐初釀走在她旁邊,一邊走一邊小聲道:“究竟怎麼回事啊?你身上的衣裳怎麼成這樣了?現在這個時辰,為什麼不在墨居倒是跑來了這裡?”
李懷玉搖頭,當真是懶得多說了,只笑眯眯地道:“算我罪有應得。”
她笑得很輕鬆,徐初釀卻看得很是擔憂。
佛堂就在墨居里,是以前江玄瑾很喜歡待的地方。懷玉進去跪在蒲團上,家奴便在她面前放了長案擺了筆墨紙硯,將要抄的佛經搬到旁邊放著。
“老太爺說,抄完這一堆再吃飯。”徐初釀嘆息,蹲下來在她身邊小聲道,“你就且先抄一本,我拿去廚房混一混,能先給你拿飯過來。”
懷玉有點感動:“二嫂你真好。”
徐初釀擺手,她在江府裡難得有個能說話的人,自然是要對她好些的。只是看弟妹這副模樣,她心裡也有點悶。
江家的人,當真都這樣薄情嗎?之前還好好的,一轉眼就……
李懷玉翻開佛經,提筆剛落下一個字,察覺到不對,慌忙就將筆跡給塗成了一團。
“怎麼?”徐初釀問,“寫錯了嗎?”
“……不是。”很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懷玉道,“我不能抄。”
她正經寫的字,江玄瑾是看過的,這東西寫下來叫他看見還得了?
徐初釀有些急:“你隨意抄一篇就好呀,不然我也沒法兒幫你。”
“多謝二嫂。”放了筆,懷玉乾笑,“我還是在這兒跪著吧,正好昨兒沒能睡著,在這兒還能睡一覺。”
慌忙捂了她的嘴,徐初釀心虛地看了看後頭站著的家奴,小聲道:“你想睡也別說出來呀,我帶他們走,你好生休息。”
懷玉點頭,看著她動身出去關shàng én,覺得這徐家的小丫頭還真是純良可愛。
佛堂裡燃著跟江玄瑾主屋裡一樣的梵香,前頭一尊木佛立於佛龕之中,四周垂著佛幔,還真是個適合靜心的好地方。只是只有一個圓蒲團,她頂多能坐著,躺也躺不了。
本是想撐著腦袋睡會兒,但鼻息間全是江玄瑾身上的味道,她皺眉,長長地嘆了口氣。
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江玄瑾靠坐在床榻上,皺眉看著面前的江焱。
“怎麼了?”端著飯想喂他,但一迎上這眼神,江焱怯怯地收回手,“不想吃這個?”
江玄瑾搖頭:“我自己來。”
“您手上還有傷呢。”乘虛皺眉,“要是不想小少爺喂,那屬下來?”
江玄瑾也搖頭,一張臉青黑青黑的。躺在床上被男人餵飯,這種感覺可真是……
“三弟?”江深從外頭晃了進來,看他在用膳,微微挑眉,“這種事兒怎麼不讓弟妹來做?”
看他一眼,江玄瑾沉聲問:“選仕的事情解決完了?”
提起這個,江深還有點頭疼:“給咱們家丟人了,不過好歹沒虛受了魁首之位,聽說陛下下令,將梁大人遷了個閒職,罰了幾年俸祿,這件事就算完了。”
只是遷位?江玄瑾眼神微動:“那白皚呢?”
江深嘆息:“陛下重新閱過答卷,將他定了二甲第六,也不知以後會是個什麼安排。”
這聽起來有些不公平,但江深是能想得通的,畢竟白皚無官無職無背景,一紙答卷把學官給翹翻了,往日與梁思賢交好、甚至還有那些被梁思賢送上朝堂的官員們肯定很是不滿,就算他沒錯,也會對他的仕途橫加阻撓。
世態如此。
江玄瑾卻是有些不滿,但他沒吭聲,只垂了眼靜靜思量。
“對了。”江深轉了話頭,“聽說老爺子生了氣,把弟妹關去佛堂抄經書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微微一頓,江玄瑾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