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虛滿臉唏噓地答:“被人寵的。”
仗著有白四xiǎo jiě哄,這位爺眼瞧著是越來越難伺候了,周圍的人都發現了這一點,偏生他自己還不覺得。
唉。
時辰到了,新人開始過禮。李懷玉頂著蓋頭一步步地跟著江玄瑾走,路過孃家席,稍微頓了頓。
先前還空蕩蕩的席位,眼下已經是人聲鼎沸,韓霄在說話,雲嵐清也在說話,徐仙和陸景行在笑,就梧等人的聲音小,被他們完全蓋了過去。
她蓋著蓋頭看不見,但聽著這些動靜,心裡突然就覺得很踏實。
白府庶女怎麼了?無依無靠又怎麼了?只要有這群人在,她的底氣就在!
挺直腰桿,李懷玉氣勢如虹地提著裙襬跨進了正堂。
要行拜堂禮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上前跪下。然而旁邊的喜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笑著道:“先等等!”
還等什麼啊?她都餓半天了,就啃了一個蘋果,還不趕緊行完禮回屋去吃東西?懷玉很怨念,肚子“咕”地叫了一聲,叫得挺響亮。
然而,四周突然響起一片更響亮的聲音,咚咚咚呯呯呯,像是所有人都齊齊跪下去了一般,瞬間將她肚子裡的聲音壓了下去。
懷玉一愣,心裡突然一動。
這是……有誰來了嗎?
大堂門口,李懷麟一身huáng sè常服,帶著侍衛和太監笑眯眯地朝江玄瑾頷首。他的四周,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江玄瑾恭敬地朝他還禮,順帶看了喜娘一眼。喜娘會意,立馬喊:“一拜天地——”
身子被人往前攙了攙,懷玉心口發緊,捏著同心結,緩緩朝門口跪拜了下去。
李懷麟粲然一笑,倒是沒多看她,先朝裡頭的江老太爺做了個恭喜的手勢,再讓人遞去一張禮單給江玄瑾,然後便匆忙起駕離開。
他一走,所有人便鬆了一大口氣,各自起身。
李懷玉仍舊回不過神,呆呆地被引著行接下來的禮,蓋頭蓋著的臉上滿是傻笑。
誰說老天待她不公?瞧瞧她運氣有多好,成一次親,該來的全都來了。雖說懷麟不認得她,外頭桌上那些人也未必全知道她的身份,但她覺得很圓滿,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滿足和愉悅!
後頭還做了什麼,懷玉統統不記得了,一直神遊天外。直到江玄瑾死死抓住她的手,她才驚得六神歸位。
“哈哈哈,堂堂紫陽君,還要靠夫人來護著不成?”江深陰陽怪氣地道,“甭拽了,沒用,她要去洞房,你要去酒桌。”
“我不想喝酒。”江玄瑾皺緊了眉。
“由得你不想?”江崇也搖頭,“這是規矩。”
到底是誰吃飽了沒事幹定這麼多成親的規矩的?江玄瑾很氣,抓著她的手,又急又惱地道:“幫我!”
李懷玉樂了:“你不會喝酒?”
“……不是不會,是不想。”
“就是不會才不想吧?”懷玉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江玄瑾沉默。
就在這沉默的片刻裡,江深和江崇一人一隻胳膊,將他架起來就往酒桌的方向推。懷玉側了側耳朵,就聽得那頭陸景行笑得陰陽怪氣的:
“君上您可來了,咱們這孃家人都等著您敬酒呢!”
江玄瑾臉色很難看,被按在孃家席,想反抗,但身後是自家習武的大哥,想橫眉,面前則是完全不要臉不怕他的陸景行。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就梧拿了酒杯就塞進了他手裡:“這杯酒我敬你,多謝不殺之恩。”
“這杯酒算下官賠罪。”韓霄也塞了杯酒進他手裡,“先前對君上不夠恭敬,是下官衝動。”
雲嵐清端著酒放在了他面前:“祝君上與新夫人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江玄瑾:“……”
李懷玉一進洞房就找了地方坐下,吭哧吭哧地偷吃起桌上的東西來。靈秀瞧著,挨個往旁邊的喜娘袖子裡塞了銀錢,於是一時間也沒人攔著她。
吃飽喝足,她抹抹嘴正想鬆口氣呢,外頭乘虛就跑了進來,一臉焦急地道:“快來些人幫幫忙!”
屋子裡的喜娘聞言,紛紛放下手裡的東西往外走。懷玉好奇地伸著脖子看了看:“怎麼了?”
靈秀跟著出去打聽,沒一會兒就皺著臉回來:“主子,君上在門口。”
“咦,這麼快就喝完酒了?”懷玉很驚訝,按理說新郎喝酒怎麼也得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