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一下怎麼啦?小氣鬼!”
江玄瑾沒應,他跨出門檻,徑直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心疼嗎?
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他冷笑,就算心口會疼,那也是染了心疾了,跟她沒什麼關係。
推開房門,江玄瑾抬眼就看見了桌上放著的一個燈籠,又圓又亮的,像極了月亮。
盯著它看了一會兒,他進屋,把它捧起來放在了窗臺上。
窗外夜色沉寂,窗邊明月皎皎。
上床就寢,江玄瑾做了一個很恬靜的夢,夢裡有一片溫柔的月光,和一抹揮之不去的藥香。
第二天清晨。
白孟氏入獄,白府氣氛一片凝重,在得知自己母親要被關押十八年的時候,白璇璣坐不住了,帶著一眾叔伯嬸嬸就衝到了南院。
“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李懷玉剛睡醒就被人迎面吼了這麼一嗓子,當即皺了眉:“什麼?”
白璇璣雙眼通紅地看著她:“母親就算有錯,那也是你要叫一聲‘母親’的人,你竟然把她送進大牢關十八年!十八年啊!你孝心何在?”
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李懷玉坐直身子,痞笑:“把她關進大牢的是陛下,不是我。”
“若不是你進宮去告狀,她能被關嗎?”後頭的嬸嬸白梁氏怒道,“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是啊。”白劉氏也幫腔,“咱們都在想法子救她呢,你倒是好,不但不幫忙,反而還去告御狀!”
“太沒有良心了!”
屋子裡一時唾沫橫飛,李懷玉茫然地抹了把臉,問靈秀:“白孟氏是為什麼被關的來著?”
靈秀皺眉回答:“因為下毒謀害您。”
“哦對。”懷玉點頭,又看向旁邊這群叔叔嬸嬸,“她先下毒想殺我,還怪我告她御狀?”
“你不是沒死嗎?”白梁氏皺眉道,“你還活得好好的,她卻要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十八年,你覺得公平嗎?”
懷玉聽得笑了:“律法便是如此,shā rén償命,我沒死,所以她也還活著,只是活得不自由些,算是對她惡行的懲罰。這還不公平?”
“可她是你母親啊!”白劉氏滿眼怨恨地看著她,“哪有女兒狠心到讓母親去坐牢的!”
“我想過了。”白璇璣道,“這件事因你而起,只要你去跟陛下求情,說母親不是故意的,那陛下一定會減輕對母親的懲罰,讓她早日回來。”
這話說的,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懷玉安靜看著她們,等她們說夠了,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不要。”
滿屋子的人都睜大了眼看著她,白璇璣尤其不敢置信:“你怎麼這樣?”
“我怎麼樣?”抬眼回視她,李懷玉冷笑,“她對我下得去手,我為什麼對她下不去手?”
都被害得差點死了,她還得回頭去原諒別人?像她這種心胸狹隘的人,沒把白孟氏弄死都算脾氣好,這些人竟然還企圖讓她幫忙把她救出來?
還真是不如白天回去睡個覺呢!
說來也怪,世上似乎到處都不缺這種拿著親戚關係綁架人的畜生,分明害人的人是罪無可赦,這些個人卻總喜歡指責被害的人,用血緣勸,用道德綁,非要讓被害的人接受他們的感化,再給害人的人一次犯錯的機會。
什麼缺心玩意兒!
“你……你是真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可以不把白家放在眼裡了?”看著她這態度,白梁氏氣了個夠嗆,指著她就道,“沒有白家,你怎麼可能嫁得進江府!”
“就是!”白劉氏也道,“真把大家都得罪透了,你以為你能有好日子過?”
勸說不成,這群人明顯是惱了,紛紛威脅起她來。
“你不救白孟氏,足以證明你毫無孝順之心。咱們把事兒往江府一說,人家還肯要你這個兒媳婦?”
“這事傳出去,整個京都的人都會罵你,別說嫁給紫陽君了,你以後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
李懷玉聽得很不耐煩:“說完了嗎?說完了我還要睡覺。”
“你!”白璇璣走到床邊,扯著她的被子就道,“你今日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想睡了!”
“是啊,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睡得著!”
一群人站起來,都圍到了她的床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要是普通人家的xiǎo jiě,還真得被這場面嚇得就範,可床上這位什麼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