絛也不會剩!”
白璇璣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白,皺眉道:“你威脅我?”
“真是反了你了!”白孟氏怒拍案几,“來人,把她給我捆起來!”
“是!”一眾家奴應聲從外頭湧進來,大堂頓時被人擠滿。膽子小的丫鬟退到了後頭,身強力壯的家奴捋起袖子就朝她衝了上來。
坦白說,雙拳難敵四周,面對這麼多人,李懷玉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然而,李家的子孫就是有股子皇室的傲氣,心裡清楚自己最後的下場,拼死也要咬下對方几塊肉陪葬!
於是,東院裡就熱鬧起來了,尖叫聲、杯盤落地聲、拳頭到肉聲,聲聲入耳。
白璇璣一開始還能鎮定地在旁邊看,但後來瞧見李懷玉狠狠將個家奴砸在牆上,砸得滿頭是血,她終於也嚇得驚叫起來。
“你瘋了!”
受傷的右腳不靈活,被人看出破綻逮著踩了好幾下。李懷玉痞笑,力用在左腳上,抹一把嘴角邊被打出來的血沫子,扭頭就朝另個家奴打去。
屋子裡能碎的東西基本都碎了。白孟氏心疼得臉色發白,一開始還想喊停下來,但後頭也就氣瘋了,扯著嗓子喊:“把她給我往死裡打!”
家奴們本來還有顧忌,一聽這話便放開了,下手更重。
半個時辰之後,李懷玉額頭上破了口子,血流了一臉,被最後一個家奴按著,跪在了白孟氏面前。
滿屋子的人,倒的倒,癱的癱。一片狼藉之中,只有地上跪著這人的眼睛猶自亮如星辰。
白孟氏又驚又怕,瞪眼看著她,幾乎是抖著手將她身上的首飾一一扯掉。
“你……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少家規!”
李懷玉勾唇,眉眼帶笑地看著她。
見她竟絲毫不痛苦,白孟氏怒意更甚:“夜不歸宿、偷盜府中寶物、以下犯上、打架鬥毆、毀壞我滿屋的東西!這些罪名加起來,我讓你領罰二十棍也不為過!”
“我勸你最好別。”懷玉笑道,“不然明日可是會被我爹責難。”
一聽這話,白孟氏笑了:“你以為老爺還把你當回事?他有璇璣一個女兒就夠了,哪有空關心你的死活?我就算打死了你,他也要幾年後才知道你的死訊。”
厲害了!要不是手被押著,懷玉都想給她鼓掌。
“該提醒你的我提醒過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吧。”她道,“到時候別說我故意害你就成。”
白孟氏聽不懂她這話什麼意思,只當她在嚇唬人,揮袖就道:“我是這白家的當家主母,按照家規處置人,有何不對?就算老爺問起來,我也沒錯!來人,把她拖到院子裡,請家法!”
“是!”
時至午時,春陽當空,江玄瑾正在御書房裡聽韓霄和雲嵐清說話,冷不防地就覺得心裡一緊。
皺了眉,他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心口,有些莫名其妙。
“君上也覺得荒謬吧?”韓霄沉聲道,“堂堂丞相長史,心胸竟狹隘至此,就因為長公主曾說他‘無輔國之才’,他便懷恨在心,這麼多年來一直與公主為難便算了,在司馬丞相一案上,竟然因私仇而做出偽證!”
江玄瑾回神,接過皇帝遞來的東西看了看。
這是幾個厲府家奴的供詞,上頭言明二月二十日晚戌時,也就是司馬旭死的時辰前後,厲奉行酒醉歸府,並未在場。
司馬旭一案審查之時,厲奉行曾出堂作證,說他當時陪著司馬旭在往宮外走,不巧遇見丹陽長公主,公主便請司馬丞相就近在福康宮歇下。當時這一段證詞很是關鍵,直接將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了丹陽頭上。
而如今,這供詞竟然是假的?
江玄瑾怔然,突然想起昨日青絲說的話——你不過是給小人當了刀子使,真當自己做對了事情?
心口一沉,他收了手裡的供詞,看向下頭跪著的厲奉行:“厲長史可有何要辯?”
厲奉行輕哼一聲,拱手道:“此案已結,微臣不知兩位大人仍舊糾纏此事到底目的為何。單憑下人隨口幾句話,君上和陛下難道就要定微臣的罪嗎?”
“隨口幾句?”雲嵐清劍眉倒豎,狠狠地瞪著他,“供詞上的兩個家奴,一個在你府上七年,一個是你的奶孃。如今天天被人追殺,冒死前來告狀,你卻好說是‘隨口幾句’?”
看他一眼,厲奉行挺直了背:“那又如何?他們為何被人追殺,微臣毫不知情。但此供詞實在虛假,君上和陛下若是連這也信,那微臣回去便能再呈上幾十封別的家奴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