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絲裂縫。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那宛若泥土的黑色波濤便溢位了容器。兇猛地撲向了周圍的一切!
在衛宮切嗣狼狽地翻身躲避熱浪之時,在陳飛平淡的臉龐之上被驚駭之色所佔據的瞬間,黑色的浪濤便將衛宮切嗣所徹底吞噬,在吞噬了這位赫赫有名的‘魔術師殺手’之後,這層黑泥依舊翻湧著衝向臉色大變的陳飛。
“。。此世之惡!”
散發出的不祥與混亂令得陳飛心中近乎停跳,身形一動幾乎化作了一道黑影直接向市民公館之外掠去。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門口,裹挾於全身的勁氣肆意交割將豪華的大門直接切碎,但是下一瞬出現在感知中的情況便令得陳飛身形徹底冰冷了下去——宛若浪濤,真的是宛若浪濤一般的黑泥充斥了陳飛感知中的一切,那些高大的現代建築此時簡直就如同是汪洋之上的小島嶼一般充滿了無力感。
正當這時。一陣呼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飛只來得及微微橫劍便被那一股黑泥徹底吞噬,至此,放眼望去,天地之間唯有宛若活物的黑泥不住翻湧扭曲!
殺戮在繼續。
子彈。匕首。毒。炸彈。
貫穿。撕裂。燃燒。浸沒。壓倒。
從來沒有懷疑過其中的意義。在慎重地衡量它的價值之後,選擇了天平傾向的一方。另一邊則應該讓它空著,所以殺戮。殺戮,殺戮,持續殺戮。
對,這是正確的。為了拯救大多數所以必須有人犧牲。如果說被守護幸福的一方要多於不幸的一方,那麼世界就更接近於被拯救。
哪怕腳下踩著無數屍體。
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麼最重要的,就是這些被守護的生命。
“是啊,切嗣。你是正確的。”扭頭看去,身邊一名有著銀色長髮的女子安靜地站著,那張溫柔的笑容令得切嗣的心臟瞬間停跳了一拍——愛麗絲菲爾,本應當隨著聖盃而死亡的人造人此時帶著真實到無需懷疑的笑容緩步向前,與他並肩站在屍山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陪我。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到達這裡。”
“愛麗。。。”
令人懷念的親切面龐,但不知為何卻是讓衛宮切嗣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對勁,微微皺眉打量身旁的女子——那張溫婉的臉龐依舊帶著熟悉的笑容,他可以確定這就是那為他所眷戀的人啊!
可是,為什麼還是感到忽略了些什麼重要的事啊!
assassin呢?舞彌呢?saber呢?值得懷疑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微微晃了晃有些脹痛的腦袋,切嗣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裡。。。是哪裡!”
單手持劍的陳飛警惕地看著身前的黑裙女子,低沉地問道,斜持的長劍劍鋒之上深沉的劍光緩緩流淌,釋放著致命的森寒之氣:“你是誰!”
“這裡是能實現你願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聖盃的內側!”愛麗絲菲爾笑著回答,在她眼中,黑髮的英靈聽到這句話後神情霎時變得有些凝重,灰色的黯淡雙瞳淡漠地盯著自己,但那有若實質的精神力量卻是四散而出仔細地探索著周圍,如此動作令得她嘴角的微笑越發溫柔——這,就是這一次聖盃戰爭的‘幸運兒’。。。
之一呵~
陳飛斜持著寶具,感知力探出周圍探查著所謂的‘聖盃內部’,面上神情凝重,但是在心中卻在不住冷笑——
實現一切願望的“奇蹟”?所追求的聖盃?這些早已經成為歷史了啊,在最初的時刻,聖盃的確是那麼神聖的“奇蹟”!但是現在?看看周圍吧——
如大海般翻滾著波浪的黑色泥土。四處都是由乾枯的屍體組成的屍山,它們在逐漸沉入海中。
天空是紅色的,像鮮血一樣紅。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陽支配著天空。
風,是詛咒與哀怨。
如果用什麼詞語來做比喻的話,這裡——不是地獄又是哪兒呢?
“你說……這是聖盃?”
“是啊,但不用害怕。這不過是類似於未成形的夢境一樣的東西。現在它還在等待出生,看那裡!”愛麗絲菲爾安撫似地溫和一笑,修長的手指指向天空——空中有一個漆黑的漩渦取代了太陽應有的位置,那裡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個孔。裡面深不可測的黑暗,密度彷彿能夠壓碎一切。
“那就是聖盃。雖然還沒有形態,但容器已經被裝滿。接下來只要禱告就可以了。根據被託付的願望,它能變化出相應的樣子。接著它才能獲得現世的姿態和形狀,才可以出現在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