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於他的懷抱,那是一種令人眷戀的歸屬感。又為他柔柔的嗓音陶醉,說起話來有些沙沙的磁性。而如今,看到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竟從骨子裡滲出絲絲恐懼來。
當年,他昂揚著頭,瀟灑快意。如今,沉重的步伐伴隨厚而悶實的呼吸,是飽經滄桑的疲憊,又像是早已不見了前進的動力。原來,遺失了慾望會是這樣一種頹喪。過去,我是因為他想要而支援他爭取,在我個人根本不熱衷那混沌的皇權爭鬥。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身為皇子,離開了爭奪那個位子的戰線,那麼他將什麼都不是,甚至很難生存下去。就如同他今年才四十二歲,正值壯年啊,卻看起來那麼、那麼的累,彷彿已經沒有用來微笑的力氣。
行至廊柱前,他停下腳步,向我欠了欠身道,“微臣給貴太妃請安。”
瞬間,心臟如同被冰冷的手掌掐住。
“微臣”“貴太妃”“請安”。著一詞一詞彷彿尖針刺在我的心上。
“廉親王呀……免禮。”我艱難的開口,“不知廉親王有何貴幹?”
他面無表情的回答,“是皇上,讓微臣來給貴太妃請安。”
“皇上?”我心中疑惑,忽然又豁然開朗。問,“皇上可有話吩咐?”
他微微吃驚,抬眼迅速瞥了瞥我道,“皇上說,他向來只作平等交易。”
果然如此。
於是,我盯著他問,“那你呢?你沒有話與我說嗎?”
“微臣……”他低喃。
“為什麼要自稱‘微臣’?”我茫然的問道,“十年了,十年足夠讓你忘記我了嗎?胤禩。”
“貴太妃失言了,微臣的名字是允禩。”他正色道。
我一怔,突然諷刺的笑道,“好一個允禩。難道名字變了,所以當年的諾言也全都變了,是嗎?”
說著,我伸出左手,放到他的面前。他猛地眨了眨眼,被我無名指上的光芒刺痛。
“這……”他一時無言。
“你不會連它也一起忘了吧?”我道,“還記得嗎?當年我說過的,這是給予妻子的,婚姻的承諾。”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許久,一聲一聲冷笑起來,“承諾?難道你忘記了,是誰先背叛了承諾?貴太妃!”
三個字,重重敲在我的心上。左手陡然無力,我垂著頭,不禁嘲笑自己。是啊,我有什麼資格質問他的冷漠?是我呀,是我先背叛了左手的戒指。
一陣涼風吹過,我猛然感到絲絲寒意。透過面板,直入骨髓。
“已經不會原諒我了嗎?”我問。即使我在成為康熙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