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待。”
“為什麼?”健一反問道。臉上的熱度剛剛開始減退。
“如果打過類似的電話,柏木的母親肯定會知道。他母親不是那種粗枝大葉的人。”
健一回想起《新聞探秘》節目中以及大家一起拜訪柏木家時見過的柏木功子,還有她那張因飽受精神折磨而變得憔悴蒼白的臉。
“在葬禮上,柏木的父親沒有斷言柏木是自殺的,只是給出暗示,聲稱柏木在死前確實不太對勁。”神原和彥分析道,“父母注意到了,也有為此擔心的理由,可這和大出他們沒有關係。”
“柏木恐怕隱瞞了什麼。”
很多孩子在學校受到欺負都會隱瞞。健一在新聞裡見過一些事例,其中之一,就是茂木記者曾經做過的一期《新聞探秘》。
“如果我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會隱瞞。”
“野田,你忘記自己是站在哪邊的了?”
神原和彥無意的提問,讓健一不禁在心中吶喊:都是你的插科打諢把我的思路攪亂了!
這樣也能算好朋友嗎?
“他隱瞞的可能是其他方面的聯絡。”神原用餘光看著心神不寧的健一,“如果柏木想隱瞞,便不會輕易使用家裡的電話。”
“那用什麼?”
“公共電話。他家附近就有一座合適的電話亭。”
知道得真多。難道是上次去拜訪時確認過的嗎?
“就在路邊,他應該會經常使用。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吧?特別是女生之間,總喜歡用公共電話相互聯絡。”
那倒也是。打給別人還是公用電話比較方便。
“不知道那個哥哥和柏木關係好不好。”神原和彥看著信封上一絲不苟的筆跡,繼續說,“只有他一個人不和家人一起生活,這點也挺讓人在意的。他是不是和父母鬧矛盾了?”
確實如此,當健一看到柏木宏之將筋疲力盡的父母撇在一旁,自己鬥志昂揚地衝上陣來時,心裡相當不痛快。
“他確實非常憤怒。但這種憤怒是完全出自正義感,還是帶有隱情,就不得而知了。”
怪了。直覺告訴健一,神原和彥有點不對勁。
在確實不明實情時,以及明明知道卻假裝不知道時,神原說話的方式有著微妙的區別。健一覺得,他現在的狀態屬於後者。
這就怪了。神原和彥怎麼會知道柏木宏之的事呢?
然而,野田健一的想法很容易表露在臉上。
神原瞟了一眼健一,目光立刻轉移到牆上的掛鐘上。
“不早了,必須去三中了。丹野老師還等著我們呢。”
健一感到,神原和彥在逃避責問。
?
在課堂外,健一還是第一次和丹野老師見面,因而新鮮感十足。
作為非常局勢下的會談,丹野老師給人的印象與平時稍有不同也在情理之中。可健一還是有些吃驚。
今天的丹野老師不像幽靈。毫無威勢,總顯得忐忑不安,因而經常被學生捉弄;瘦弱蒼白,不可依靠――這些印象依然如故,只是比平時多了幾分嚴肅。
有點老師的模樣了。
“你就是神原吧。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說著,丹野老師居然主動伸出手來要和對方握手,“你擔任的角色似乎任務艱鉅。”下一句話又暴露出他的本性,“你不怕大出嗎?”這哪裡是老師問學生的問題?那表情,那聲音,分明是在坦白“我很怕他”。
和丹野老師握手後,神原和彥微笑著回答:“雖說花了不少力氣讓他理解我們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但總算沒捱過揍。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
美術教室裡充滿了揮發油和顏料的氣味。就算把門窗全部開啟,深深滲入牆壁和地板的味道也很難一下子散盡。
三人在成排的課桌間隨意圍坐成一個三角形,這架勢比起師生間的談話,倒更像是同學間的閒聊。
“我聽北尾老師說,野田也很努力。”
反正只是順帶表揚一下,野田決定不作任何回應。
“不好意思,我們來,是聽說丹野老師您和柏木比較親近……”
丹野老師像女生似的將兩手舉在面前搖了搖:“哪裡,根本算不得親近。”
他那蒼白的胳膊實在太細,短袖襯衫的袖子空蕩蕩地搖晃著。這一點上,健一和他一樣,還為此很自卑,討厭穿夏裝。
“一年級第二學期,大概在十月份吧。那天輪到他來美術教室打掃衛生。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