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表揚的神原和彥卻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稍稍垂下眼簾。或許這就是神原表達害羞的方式?
“還有,”風見律師壓低聲音,微微偏了偏腦袋,“檢方起訴俊次的材料只有那封舉報信吧?或者說,主要材料就是那個?”
“是的。應該是這樣。”
“是在不知道舉報人是誰的情況下提起訴訟的,是吧?”
“嗯。所以他們要找出舉報人。他們向三年級全體同學發出郵件,要求舉報人自己站出來當證人。”
“不錯。”風見律師點了點頭,“從程式上來說,這種做法是理所應當的。是否真有效果,就難說了。”
健一接話道:“不會有效果的。舉報人不可能主動站出來。”
神原用餘光輕輕瞪了他一眼:“武斷的說法可不太好。”
“可是……”
“聽說那是一名女生,是嗎?”風見律師問道。
“是的,您也知道了?”
“聽俊次和大出社長講過好多次了。我無法認同津崎校長的做法,可要是對俊次的同班同學下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所以還是停留在追究學校管理責任的層面上。”風見律師很擔心地問道,“那名女生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不來上學。”
“不要緊嗎?她那裡的情況也很令人不安啊。”
健一見神原沉默不語,便說道:“沒事。檢察官藤野涼子做事很認真。”
“跟你們差不多?”
“不,比我們更厲害。”神原和彥說,“不好對付啊。願意幫她的人也比我們多。”
或許是這樣。可健一仍在心裡反駁道:三宅樹理不會幫藤野涼子,也不會當她的證人。樹理那雙偏執、古怪的眼睛浮現在他眼前。
“舉報人是個怎樣的學生,她的意圖又是什麼,基本可以猜測出來,但不能因此妄下斷論。”像是面對一件易碎物品,風見律師小心翼翼地說,“希望這次校內審判能給這孩子提供一個場合……”
什麼場合?承認自己撒謊並道歉的懺悔臺?
“那個寫舉報信的女生,”風見律師說著,看向飯店的玻璃窗,像是在自言自語,“也需要有人信任她、傾聽她心中的煩惱,和她一起戰鬥。這種需求十分迫切,就像你們現在為俊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