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而佈下迷魂陣。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那時,神原和彥眼中出現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為什麼會失望?
涼子嚥下這個疑問,點了點頭:“明白了。就這麼辦吧。”
NHK的晚間新聞報道了“環球興產”的案件。即使提到了大出社長的名字,也不過是作為“環球興產”策劃的惡性拆遷案件相關人員之一。逮捕的鏡頭也只拍到“環球興產”的成員,沒有大出社長。
看完這段新聞,萩尾一美和佐佐木吾郎就回去了。仍然是邦子開車送他們回家。
對涼子而言,今天真是忙得天旋地轉的一天。她在浴缸裡泡了好久,告訴自己要放鬆、放鬆,什麼都別想。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必須好好休息。
然而,“明天”卻不安分地提前找上了門。
十一點過後,藤野家的電話響了。還在看電視新聞的涼子聽到母親在喊自己,便趕緊回過頭去。
“是津崎先生打來的。”邦子手拿電話聽筒,神情十分緊張,“據說森內老師受了重傷,已經送去了醫院。像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攻擊。”
?
急救門診的入口處亮著紅燈,燈光一直照射到雨棚上方“城南綜合醫院”這幾個大字上。
辯護方兩人、檢方三人,總共五名初中生趕到這裡,受到了等候在此的前任校長津崎的迎接。他微禿的頭頂也反射著紅色的燈光。
“你們都來啦。”
盛夏之夜,“豆狸”當然不會穿他標誌性的手織毛背心。他上身穿的是白色開襟襯衫,下身是一條很舊的灰色長褲。
津崎先生的臉部肌肉繃得緊緊的。當他環視眼前這些今年春天還是自己學生的少男少女後,眼角也不禁鬆弛了下來。
在這群發懵的孩子中,首先站出來應對的是佐佐木吾郎:“我們都是坐我爸爸的車來的。他去停車了,叫我們先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佐佐木吾郎依然顯得十分乾練,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
津崎先生重重地點了點頭,攤開兩手催促學生們進去:“手術還沒結束,在二樓靠裡的手術室。快,從這兒走。”
等到大夥兒開始往裡走後,津崎先生突然走到神原和彥身邊,簡短地向他打了個招呼:“神原同學,難為你了。謝謝!”
神原則默默地低頭鞠了一躬。
大堂裡的燈都關著,走廊裡雖然亮著燈,可仍然相當昏暗。一行人沒有乘坐電梯,都是走樓梯上去的。走在最前面的是藤野涼子,在汽車裡她幾乎沒怎麼說話,現在更是將嘴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萩尾一美拽著涼子的手肘,走在她身邊。一直講究穿戴的她,今晚也和其他同學一樣穿著T恤和棉短褲,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
這是一家規模不小的綜合性醫院。二樓靠裡的位置有三間手術室。森內老師所在的手術室位於正中。三間手術室裡只有這一間亮著“手術中”的燈。
手術室前方是候診室,放著幾排帶靠背的椅子。候診室天花板上的熒光燈很亮。在這片明亮的燈光下,孤零零地坐著一位中年婦女。看到健一他們走來,她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臉色慘白,只有眼圈是紅紅的。
“夫人,這些都是森內老師的學生。”津崎先生說,“他們是聽到訊息後趕來的。”
健一眨了眨眼睛,或許是因為他站的地方燈光特別亮,也可能是森內老師的母親那張痛哭流涕的臉讓他覺得揪心。
“謝謝各位。讓你們受驚了,真是過意不去。”
無論相貌還是體型,森內老師都不像她母親。但她們的聲音十分相似,打電話時應該很容易搞錯。眼下,森內老師的母親由於極度的悲痛,連說話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在蒙受譭棄舉報信嫌疑的時候,森內老師也曾在學生們面前聲淚俱下過。
“大家都坐下吧。快坐下。”
在津崎先生的催促下,大夥兒依次坐下,還自然地分成了辯護方和檢方兩大陣營。
“警察呢?”津崎先生環視四周後,詢問森內老師的母親。
“剛才接到一個電話,下樓去了……”
涼子和她的兩名事務官面面相覷。健一看著神原和彥,神原則看向了津崎先生。
森內老師的母親看上去有些尷尬。也許是“警察”這個詞太過敏感,而健一他們的反應也讓她有所顧忌吧。
“大致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津崎先生趕緊解釋道,“因為這跟校內審判有關。也正因如此,他們就更為森內老師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