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辯護人眯起眼睛問道:“這種說法是針對學校的?”
“應該是。不是針對大出他們的。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交流。”津崎先生斷言道,“因此不可能發生欺凌事件。”豆狸朝健一笑了笑,繼續說,“不好意思,再拿你來做個比較。如果大出他們的對手是野田你的話,說不定會恐嚇你、欺負你。”
但是,柏木卓也不會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
“為什麼這麼認為呢?”神原和彥問道。
“可以說是教師的直覺吧。”
津崎先生再次看向健一的眼睛,彷彿在說:我知道這樣的回答是在耍賴。
隨即,他又反問道:“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大出的說法。關於在理科準備室發生衝突的原因,他說明過嗎?”
“你們問過他嗎?”森內也問道。
“問過。大出他作出了答覆。”
兩位老師面面相覷。
“他怎麼說?”
神原和彥微笑道:“對不起,現在我不能說。”
兩位老師同時露出驚奇的表情,不過津崎先生看上去比較高興,森內老師則顯得很受傷。
“為什麼不能說?聽到他本人的意見,也有利於我們整理自己的想法。”
“老師們只需要按照事實情況回答問題就行。整理工作應該由我們來做。”
森內大受刺激。她對神原的好感度肯定大幅下降了。
“這本來就是法庭上的爭點之一,森內老師。”
津崎先生好像越來越高興了。看來,他對校內審判目的的理解要比森內老師透徹得多。
關於那天理科準備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出俊次確實說明過,並且是在辯護人“請原原本本地說清楚”的氣勢逼迫下才交代的。
他的語言相當貧瘠,可其中也蘊含著出人意料的事實。
「是柏木卓也先挑起的。
我對那傢伙一點也不瞭解。和他面對面講話,那天還是第一次。
那是個讓人心裡發毛的傢伙。」
值得注意的是,健一覺得大出俊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帶著些許恐懼。“那傢伙自己尋死,卻讓我遭罪受冤枉。”大出俊次心裡窩火,會咒罵柏木卓也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奇怪的是,他說話時竟然縮起了脖子,彷彿在害怕這些話會傳進死人的耳朵裡。
“我正式提出請求,懇請津崎先生和森內老師出庭作證。”
對於神原和彥的請求,津崎先生爽快地點了頭,森內老師卻有些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柏木和大出之間的關聯。我能當好證人嗎?”
“那作證說‘我不知道’就行。”
這種關聯原本就不存在,當然不可能知曉。
“可是,這樣好嗎?津崎先生……”森內老師又向津崎先生髮出求救訊號,“自從柏木不來上學後,我們都沒見到過他一面,不是嗎?只是隔著門和他說過幾句話,還從他母親那裡瞭解他的情況,僅此而已。”
“沒關係。”神原和彥說,“這些事實對我們都很重要。”
“可是,我作出這樣的證言,不就等於承認,我作為班主任沒有好好關注過柏木嗎?”
還在擔心這個啊……健一大為掃興。
森內老師似乎察覺到了健一的感受,連忙繼續解釋道:“不,應該這麼說。關於舉報信被盜的情況,我願意出庭作證,因為這樣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關於這一點,我也和藤野商量過。可其他方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神原和彥攔住她的話頭:“已經和藤野檢察官商量好了?”
森內老師點點頭,又向津崎先生看了一眼。
“不用顧慮,應該向他們說明一下。”津崎先生說。
要說明什麼?健一十分疑惑。
“事情是這樣的……”森內老師壓低了聲音――其實在眼下的場合,她根本用不著這麼做,“是在前天吧,藤野來過電話。”
藤野涼子說,為了不讓HBS的茂木記者擾亂校內審判,跟他做了一筆交易。
“交易?什麼樣的交易?”
連一貫鎮靜自若的神原和彥都表現出吃驚。
“關於我名譽受損的事。”
在四月播放的節目中,茂木記者斷言是森內老師撕毀並丟棄了舉報信,並以此為前提,斥責她既無能又缺乏責任心,還連帶批判了城東第三中學包庇教師、隱瞞真相的體制。
如今,這種指責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