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全部指向自殺的結論,可家屬就是無法接受。這也是人之常情。
“你的心情如何?”
“亂糟糟的。我不是受人之託,要‘通知警察’的嗎?”
“你已經履行過了。”
“是爸爸自作主張幫我履行的吧。”音調有點偏高,看來涼子還是有點生氣的,至少比她自己認為的要嚴重一些。藤野剛突然心疼起女兒來。
“是啊。不過今後你不要多想了,交給老師和警察處理就行。”
“爸爸你呢?”
“僅僅以‘你的爸爸,的立場來關注此事。我跟校長也是這麼講的。”
“應該說‘是如此說明的’,得用敬語吧?”
藤野剛笑了,涼子也笑了,
“有什麼事,儘管打電話過來。”
聽了他這句話,涼子趕緊問:“那個‘目擊者’還會寫信或者打電話來嗎?”
“如果學校處理得當,應該不會有這種事。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就馬上告訴我。”
“好的。”
“不要因為顧慮爸爸的工作,而把事情憋在心裡。”
“嗯,剛才媽媽也是這麼說的。哦,你等一等,”
她似乎用手捂住了話筒,跟家裡的什麼人說了些話,又很快回到電話交談中:“今天爸爸穿的襯衫袖口的紐扣快掉了,媽媽想重新縫一下。穿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哦。”
藤野剛根本沒注意到。
“還有,瞳子的漢字測驗得了一百分,回家後記得看一眼。”
“好的。”
“爸爸。”
“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我堅強著呢。”
看你嘴硬的,以前還在爸爸的膝蓋上撒過尿呢――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
“我知道。”結束通話了電話,藤野剛看到蕎麥麵早就送來了。紺野都快把他的那份吃完了。
“涼子總是很可愛啊。”
藤野剛瞪了一眼傻笑著的部下,開始吃自己那碗涼掉的蕎麥麵。
18
我寄出的信,他們都收到了嗎?會認真對待嗎?
三宅樹理坐在自己房間裡的桌子跟前,拿小圓鏡照著自己的臉。太陽落山,天空脫去黃昏的暗紅,桌上的檯燈成了室內唯一的光源。
可是,不論她怎樣熱切地觀察小圓鏡,都看不到戲劇性的美麗變化。所以說鏡子是個討厭的玩意兒。但現在的她只能看看自己的臉,因為沒有共同保守秘密、共同分享煩惱的朋友。
淺井松子算不上朋友。對於樹理想做的事情及其意義,她裝作完全理解,事實卻一無所知。松子只是心地善良罷了,僅此而已。
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