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層出不窮。“真是利令智昏啊。”父親用苦澀的語調說道。雖然知道這類話題不適合在餐桌上談論,但由於土地買賣和遺產繼承與母親的工作有關,會有許多共同語言,結果還是忍不住扯到這上面來。
“這麼看,那些同犯都是花錢僱來的?”
“估計是吧,都是些小流氓,跟那些靠驅趕住戶收房子賺錢的中介公司串通一氣。”
“既然已經瞭解到這種程度了,還不能把他們抓起來嗎?”
“受害人全都生命垂危,沒法取得證言。那些沒有捲進案子的親戚也和受害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頭緒很多,亂得很。”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坐在電視機前的翔子飛快地站起身,搶走了電話聽筒:“喂,這裡是藤野家。”
兩手沾滿泡沫,正用海綿洗碗的涼子,從妹妹臉上綻開的不懷好意的笑容裡感到一種不祥的預兆。
“姐……”翔子將聽筒按在胸口,輕輕跳了跳。
“我的電話?”
“嗯。”
涼子趕緊擦手。翔子臉上滿是詭笑。
“是個男――孩――子打來的哦。”
父母親一齊抬頭看著涼子。“一定是佐佐木。”涼子說道。
“不是吾郎哦。”翔子又跳了起來。見涼子伸出手,她故意將電話聽筒舉得遠遠的。
“那是誰?那個‘神原’,是誰呀?”
哎?涼子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他說,‘我是神原和彥,請涼子同學聽電話。”
涼子恨不得馬上給她一個耳光,但還是忍住了,只是一把搶過了電話聽筒。
“翔子!”媽媽邦子斥責道。
“涼子同――學。”
“翔子,別吵!”涼子喊道。
真想踢她一腳。
“喂,我是藤野涼子。”
對方頓了一下,說道:“我是神原和彥。剛才是你妹妹嗎?”
神原和彥似乎在笑。涼子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對不起。我把電話轉到我的房間去。”
按下通話保留按鈕放下聽筒,涼子說了聲“是校內審判的事”,便飛快地朝走廊跑去。翔子還在歡鬧,連瞳子也開始幫腔了。真是兩個不懂事的傻妹妹。
關上自己房間的房門,涼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劇烈的心跳平靜下來。
“讓你久等了。剛才我妹妹瞎鬧騰,真是對不起。”
“不,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你,該道歉的是我。本想明天再說,可總覺得放心不下。”語句簡短,也很沉著。即使在電話裡聽起來,神原和彥的說話聲也跟平時沒什麼不同。
“出什麼事了嗎?”涼子問。
“嗯,有一個最新得到的資訊,我認為應該跟檢方共同掌握。”
最新資訊?我這裡也有。是有關三宅樹理的,她願意配合我們。
“你的父親是警視廳的刑警吧?”
“是啊。”
“是負責殺人、搶劫、縱火的嗎?”
“縱火案有專門的偵查組。我爸爸負責的是殺人案、搶劫案。”涼子低聲問道,“怎麼了?”
“不負責縱火案啊……”神原和彥也放低了聲音。
“怎麼回事嘛。”
“嗯,”神原說,“我們是從某人那裡得到的資訊。”
“不能說出資訊來源,是嗎?”
“是的。不過資訊是確鑿無疑的。”
“明白了。是什麼呢?”
“大出家的火災確實是縱火。並且縱火犯不是外行,是專業級別的。警察正朝著這個方向偵查。”
涼子用沉默催促對方講吓去。
“不過,這事原本就跟我們的校內審判沒關係,對吧?”
“是啊。”
“所以只要記得有這麼回事就行。那傢伙是個‘煙火師’。”神原和彥說。
“哎?什麼意思?”
神原作出說明有人聽到警察和消防署的人在這麼說。從前後文判斷,他們講的是作案手法。‘煙火師’可能是某種黑話、暗號或俗稱。”
“是啊,我也覺得是這樣。”
涼子的心跳又開始加劇了。專業級的作案手法、“煙火師”,還有不分青紅皂白訓誡自己和吾郎,說“別碰大出家的火災”的爸爸那張可怕的臉。是因為案件有這樣的背景嗎?
“我想,藤野同學的父親或許知道這個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