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俊次有多麼高興。“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神原說,“俊次的父親又吵又鬧,攪了我們的局。俊次也真可憐。”
看來對這個人不需要事先說明情況。健一開啟筆記本,握好鉛筆準備記錄。他決定將接下來的談話全部交給神原。我不能開口,一開口會說漏嘴的。
“大出家著火後,你去過他們家嗎?”
“每週去三次。上週五,對,就是在八月二日那天結束的。”
“另一位佐藤阿姨呢?”
“她沒去。火災過後她立刻辭掉了。”
櫻井伸江臉上開朗的笑容不見了,眉宇間流露出嚴肅的神情。
“你們是辯護人,是要證明俊次清白的,對吧?”
神原和彥和野田健一異口同聲地說了聲“是”,一齊點了點頭。
“為此你們想問我什麼呢?”
“我們首先要確認的,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俊次的不在場證明。”
櫻井伸江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這我就無能為力了。那天我休息,沒去大出家。
“整天都沒去?”
“是的,整天都不在大出家。”
直接撲了個空。怎麼會這樣?願意大力配合的人物就在眼前,我們卻什麼也得不到。
“佐藤阿姨呢?”
“她是調休的吧?反正也沒去。我呢……”櫻井伸江將一隻手按在胸口,“只要有需要就會加班,休息天有時也會去。但佐藤絕對不願意這樣做。”
“那是因為,佐藤阿姨是負責全部家務的,而你負責照看俊次的祖母,對吧?”
“調查得真仔細。是聽俊次說的?那孩子記得佐藤和我的名字嗎?”她不僅知道得多,還十分敏銳。
“好像不怎麼記得……”
櫻井伸江有點不太高興。她又露出少女般的微笑:“是吧。因為家政婦入不了他的眼嘛,他父母就是這樣的。”在這句帶刺的話語裡,她對大出夫婦的看法一覽無餘,“佐藤是個很能幹的家政婦,工作認真,手腳麻利,還燒得一手好菜。她總說最好能早點和大出家解除合同,因為她受不了整天像奴隸一樣被使喚得團團轉。”
正因如此,佐藤順子基本對大出家的事不聞不問。
“一位資深家政婦竟會如此討厭自己的服務物件,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我還算走運,因為照顧大出富子不怎麼費事。”
“這麼說來,就算我們找到佐藤順子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恐怕她根本不會和你們見面。你們聯絡過了嗎?”
神原和彥談起向中介公司打電話被一口回絕的經過,櫻井伸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們有做真正的辯護人的覺悟嗎?”櫻井伸江稍稍探出身子,輪流看向神原和彥和野田健一。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神原答道。
“那你們能保守秘密嗎?不會向外界透露大出家的情況?”
“不會。”辯護人做了個為嘴巴拉上拉鍊的手勢。健一趕緊學著做了同樣的動作。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櫻井伸江仰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剛開始時,蝥察還懷疑過佐藤。”
健一趕緊做了筆記。
“是指縱火嗎?”
“當然,還會有別的嗎?”
僱主與家政婦之間可能會有的矛盾,在大出家和佐藤順子間全部存在。其中最嚴重的就是經濟間題。
“每個月,大出夫人都會找點茬,想少付點錢,為此總是與中介公司糾紛不斷。”
“以公司方面而言,客戶有投坼,就必須確認事實,所以每次都搞得佐藤順子很不愉快。
“佐藤阿姨和你同屬一家派遣公司吧?”
“是啊。不過我們的合同形式不同,所處的地位也不一樣。我籤的是鐘點工合同,一般會按小時計算工資。佐藤是套餐合同,是按天數計工資的。”櫻井伸江說明道,“籤套餐合同的基本算是正式員工,而我只是零工。因此我比較通融,時常會根據客戶的需求,在清晨或半夜去工作,相應小時工資也會提高。明白嗎?”
健一一邊點頭一邊急速記錄著。
“佐藤阿姨不願通融,大出家的態度也一直很惡劣,導致佐藤阿姨的不滿情緒高漲不下,是這樣嗎?”神原和彥問道。
“是啊,她可是真的不想幹了。”
“因此懷疑她積怨過多,終於忍無可忍,便放了一把大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