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眼前豁然開闊,孫策大吼道:“小心!”
伴隨著白雲驄的一聲長嘶,神駒帶著兩名少年從樹林內飛躍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飛向金光萬道的小溪。
而溪流中有人喊道:“什麼人!”
周瑜:“有埋伏!”
話音未落,孫策與周瑜一頭栽進了小溪內,嘩啦連聲落水。
周瑜與孫策水性都極好,剛一墜進小溪中,便一頭出水。
周瑜心裡咯噔一響,前有埋伏,後有追兵,這次徹底栽了。
孫策從水中站起來,這水只有齊腰深,兩人涉水走了幾步,一個威嚴的聲音道:“別動!”
“總得讓人先上岸吧!”孫策狼狽不堪,怒吼道。
“給我站在水裡。”不遠處,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孫策與周瑜同時轉頭,只見溪水中站了一名武將和一匹白馬,武將溼透的長髮鬆散束著,□□半身,看也不看他們,正在擰乾一件單衣。
“做什麼的?”那武將終於抬眼,直視二人。
武將一頭黑髮,容貌卻甚是年輕英氣,五官溫潤,□□的肩背與胸膛肌肉勻稱結實,孫策與周瑜都沒有回答,那武將便徑自牽著白馬走上岸邊,他的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褲,褲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黑線蟠龍。
石頭上還晾著銀色盔甲,旁邊放著一杆長槍。
周瑜約略猜到了—這名武將只有獨自一人一馬,自己與孫策撞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小溪裡洗馬,順便洗澡……
孫策低聲道:“別管他,快走。”
那武將赤著腳,走到岸邊,注視二人,孫策要牽馬,周瑜卻道:“你不是涼州軍的?”
“先回答我。”那武將的目光從周瑜轉到孫策的身上,再轉到他們的馬上。
孫策馬上想到了一個可能—自己人!這一定是聯軍派出來的。
“將軍是聯軍的人?怎麼稱呼?”孫策道,“在下長沙太守孫堅麾下……”
話還未說完,又有人從樹林裡衝了出來,周瑜與孫策同時色變,牽著馬飛速上岸。
“豎子還想逃!”樹林中一個聲音傳來,武將手握銀槍,上前一步。
話音落,另一名全身黑鎧的武官從樹林裡衝了出來,騎一匹汗血寶馬,戰馬引聲長嘶,立在河流北岸。背後衝出上百名弓箭手,吼道:“誰都別想逃!”
只見那□□胸膛的武將朝孫策與周瑜身前一站,把他倆擋在身後。
樹林南岸霎時冒出密密麻麻的白鎧弓箭手,以箭矢指向對岸的兵馬,雙方隔著一條河,登時成了對峙的場面。
周瑜看到那追來的武官之時,瞬間就明白了,今天逃脫不了不是孫策的馬跑得不快,而是他們的運氣實在背得不能再背。
對面那人一身黑鱗鎧甲,頭戴烏金盔,盔上還豎著雉雞翎,身長九尺,手持方天畫戟,鼻若鷹勾,眉如折劍,眼中帶著戾氣,□□騎著的,正是那五指數得出的能夠追上白雲驄的追風赤兔神駒。
這次竟然是要栽在呂布的手裡,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追出來。
周瑜側頭一看己方,手中捏了把汗,只怕白鎧軍非是呂布之敵,他又想起了剛進司隸時,雙方交戰的一幕,可不正是這隊白鎧軍與呂布的驍騎營對陣?
孫策尚不知雙方已交過手的內情,沉聲提醒身前那赤膊武將道:“將軍,這人是都亭侯呂布,千萬當心。”
保護他們的那名武將微微側過頭,溫潤的眉目籠罩在正午的陽光下,面對呂布,卻是絲毫不懼。
呂布嘴角微微一牽,眯起雙眼,只待一聲令下,雙方便要上前廝殺,血染溪水。然而他竟沒有動手,冷笑道:“趙子龍,還想打一場?不如先把衣服穿上如何?”
那武將手持銀槍,沉聲答道:“這兩人你不能帶走,乃是我方盟軍,若都亭侯想動手,末將自當奉陪。”
雙方士兵大聲鼓譟,呂布卻沒有上前,以方天畫戟一指,說:“另一個就罷了,孫堅的犬子且交給本將軍,今日你我便權當未在這裡見過。”
“不。”孫策說,“我不會跟著你回去。”
“你是不是該稱師父,徒弟?”呂布語氣森寒道。
周瑜登時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孫策,孫策拱手,鞠躬道:“師父,恕徒弟不能跟你走。”
“你是都亭侯的徒弟?”趙雲詫異地看著孫策。
孫策事到臨頭,只得硬著頭皮點頭,呂布冷冷道:“孫堅說好將他兒子送到驍騎營中學藝,如今翻臉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