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有這幾十人共同的遭遇,最後說來說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除非不顧親人,只是為了溫虎值得嗎,何況如今劉虞已經不知所蹤,這好像是一場沒有勝利沒有希望的一戰,或許老老實實聽話才是最好的選擇。
夜漸漸深了,溫虎卻不敢回去休息,一直在城牆上巡視,不停的給兵卒們打氣,生怕自己一走開,邊軍就會殺上來,總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心裡還踏實一些,卻想不到禍起蕭牆,問題竟然是出在自己家裡。
無星無月的夜裡,總能掩藏一切的罪惡,十幾個兵卒本來是該在城中巡邏的,但是他們卻悄悄地圍在了縣衙邊上,溫虎的女人孩子就在縣衙之中,溫虎還派了二十多名親兵守護,只要平谷城不破就應該很安全的,但是溫虎如何想得到,就是他的親兵之中卻已經出了叛徒,曾經信誓旦旦的親兵,卻有人悄悄地開啟了縣衙的門,將外面的人接應進去了,隨即將近二十人湊到一起。
“除了大門口有咱們兩個兄弟,另外幾個人已經被我們給捆了起來,剩下的就全在後院,裡面有兩個兄弟接應,一會我進去騙住他們拖延時間,估計這藥勁也快上來了,只要他們一犯困,你們就衝進去拿住他們。”一名屯將吩咐著所有人。
眾人點頭,隨著屯將朝裡面摸去,夜深深,微微的夜風遮掩了一些聲音,屯將進了後院,便聽見說話聲,眾兵卒埋伏在院子外面,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裡面傳來暗號,隨即後院的門開啟了,眾兵卒轟然衝了進去,裡面的十幾個親兵卻已經有些混混睡睡的,眼見有人衝進來,卻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已經被眾兵卒控制起來,好在都是曾經的同袍,到沒有人傷害他們,只是一個個捆得和粽子一樣。
卻說溫虎的女人已經攬著孩子睡下了,雖然睡得不踏實,但是如今戰事未起,還是能睡個好覺的,也不知多久,忽然聽到敲門聲,女人嚇了一跳,只是顫著聲音問道:“誰?”
“夫人,是我,王三郎——”那屯將回了一聲,平日裡相處久了,這女人自然認識王三郎的聲音。
聽到是親兵統領,女人鬆了口氣,坐起身來只是悶悶的問了一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可是敵人已經攻城了?”
“那倒不是,只是有將軍讓我告訴夫人一句話——”卻不知此將軍不是彼將軍,隨著王三郎說話,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名親兵:“夫人,實在是對不住了,要委屈夫人一下了。”
說罷,一擺手,便有親兵上前將女人孩子捆了起來,隨後在嘴裡塞了一塊布團,女人在明晃晃的刀槍面前,究竟沒有敢喊出來,心中又驚又怕,好在沒有人做什麼,只是困得結實,可憐那孩子睡夢中就被塞住了嘴巴,想哭都哭不出聲來。
王三郎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愧疚,溫虎平日裡對他不錯的,只是要是有一點辦法,王三郎也不會這麼做的,但是為了親人王三郎無路可選,也只能這麼做了,朝女人拱了拱手,這才朝旁邊的親兵吩咐道:“看好了夫人和小公子,我去見王先生。”
話音落下,只是打不走了出去,可不願意待在這裡被夫人瞪著,卻不想才走出屋子,門外卻站著一個老者,可不是王先生還有誰,本來被軟禁在左廂的王先生竟不知何時被放了出來,讓王三郎心中一震,趕忙拱了拱手:“先生,溫將軍的夫人與小公子已經拿下了,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王先生點了點頭,一臉的淡然,顯得有些莫測高深的樣子,略一遲疑,只是朝王三郎低聲道:“三郎,你現在派人去告訴溫虎,就說夫人請他回來一趟,但是不要讓其他人聽見,此時重大,要不然還是你親自跑一趟吧。”
“諾——”王三郎一愣,倒不敢反對,只是匆匆朝西城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