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走了,回到廄奚城,等趙當聽聞這訊息,簡直是驚出一身冷汗,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一時間竟然慌了神,蔣承卻毫不客氣的告訴他:“趙兄,你沒有守過城,不懂得守城之戰,蔣某無禮了,還希望趙兄能把守城之責交給我,邊軍不應該分你我彼此,不過若是趙兄有把握守住廄奚城,蔣某也願意從旁協助,現在沒有多長時間了,趙兄還是儘快做決定吧。”
趙當臉色陰沉,想到五千大軍,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去找程東商議,不過隨即又苦笑起來,自己到底還是不行呀,悶悶的嘆了口氣:“蔣將軍,是不是程東讓你這麼做的?”
蔣承一愣,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說,遲疑了好一會,才猛地一咬牙:“不錯,蔣某看準了程兄弟能成大事,所以願意為程兄弟所驅使,程兄弟說過,邊軍就是一家人,自己兄弟可以吵架拌嘴,但是對外卻需要擰成一股繩,趙兄——”
“行了,我知道了,城防的事情就拜託蔣將軍了,趙某就在後面為蔣將軍負責糧草輜重和民壯的調配。”趙當臉上抽了抽,心中卻不由得有些震驚,蔣承竟然要聽程東的,隱隱的有奉程東為主的意思,這以後自己還要如何制約程東,一時間心裡亂成一片,如果這一次程東還是能渡過難關,那麼今後自己改何去何從呢?
不管趙當怎麼想,但是整個廄奚城就在趙當和蔣承的催動下動了起來,知道公孫瓚大軍來襲的訊息,百姓們倒是很踴躍的參與到城防中來,沒有太多的箭矢,就製作出最簡單的木刺,滾石檑木那自然是足夠多,家中的火油都拿了出來,一時間廄奚城在夜幕中也活躍著。
到了夜晚,崔明終於領著人趕了回來,半天的辛勞終於完成了程東的任務,將廄奚城東面十里的山川地貌仔細的繪了一張草圖,甚至連那裡是平地,哪裡有緩坡都指了出來,做的很詳細,這也是程東安排崔明去的原因,崔明雖然能力不足,也沒有太多的謀略,但是崔明勝在仔細認真,無論交付什麼任務,崔明絕不會打折扣。
從接過地圖開始,程東就一直在研究地圖,兩千對五千,勝負實在難說,不過公孫軍雖然兵員多,但是邊軍也佔據城防優勢,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邊軍的軍卒太複雜,如今還缺乏訓練,真正地強軍也不過程東手下三百馬軍,要想最大限度減少傷亡的話,那麼就要出奇謀,利用地形便是最大的捷徑,只是並非正統出身的程東,要做到這一切卻並不容易。
大帳到了半夜還是燈火通明,身邊有沒有能幫著出個主意的人,程東也覺得很累,雖然崔明張泰都在旁邊,但是他們眼界太窄,根本想不出什麼主意,無非是偷襲夜襲,或者是半路埋伏,但是要說到具體的卻是一籌莫展了,誰也不是傻子,而且這個公孫範也是能力不俗,並非不知兵的人,想要偷襲又談何容易,弄不好就是偷雞不成啄把米。
揉了揉太陽穴,程東有些頭疼,雖然看上去臉色還很平靜,但是程東心中卻也很煩躁,心裡亂七八糟的也沒有主意,卻不想此時忽然間傳來一聲慘叫,將程東給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乎是下意識的衝出了大帳,就看到校場之中,阿突骨力的身影在火光中對映的分明,手中拎著一隻大戈,鮮血還從大戈上滴落下來,面前卻有一個人趴在地上,此時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校場上。
“怎麼了?阿突骨力族長——”程東皺了皺眉,看樣子趴在地上的人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聽到身後的聲音,阿突骨力趕忙回身朝程東一抱拳:“將軍,我手下的這名長老不肯聽命,奉將軍之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的人格殺勿論。”
看了看地上的長老,程東心中一動,上下打量這阿突骨力,卻不得不讚嘆此人手段夠狠,而且心機很深,但是阿突骨力執行的是自己的命令,程東自然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做得好,不過阿突骨力族長,我有句話想要問你,你雖然在做令行禁止,但是你可知道令行禁止其中的意義嗎?”
意義?阿突骨力一呆,愣了一下撓了撓頭,略一沉吟:“將軍,屬下愚鈍,只是知道如果不能令行禁止的話,那麼打起仗來多半勝算不大,要是打仗的時候,為將者的話手下都不聽,那麼這一仗幾乎是必輸無疑。”
儘管阿突骨力的話有些糙,但是話糙理不糙,道理是對的,程東讚賞的點了點頭:“不錯,所以要令行禁止,就是為了打勝仗,如果不能令行禁止的話,大家試想一下,你在前面衝,後面的人卻要撤退,有的要打有的要逃,你往前我往後,相互間不能協調,自然是想一鍋粥一樣,這樣打仗純粹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