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這一舉動很好,比千言萬語都能要強百倍。”
賈敬笑道。
“大哥說都是心向朝廷的臣工的功勞,雖然這些人都暫時屈居蠻族,實則為朝廷效力,立了不少大功。
雖然大哥有所預測,但如果沒有這些人的肯定,大哥也是不敢裁軍的。”
陳德言向賈蓉露出一個笑容,又回頭向賈敬解釋道。
賈蓉也習慣了。
他喜歡來祖父這裡,在祖父這裡,他才覺得自己其實也不錯,只有面對父親的時候,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越是如此,他父親越是責罵他,他父親越責罵他,他越是不知所措,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
“前番遼東都司對蠻族不清,而蠻族透過馬市,把遼左打探的一清二楚,因此可以尋到可趁之機,接連大敗朝廷軍隊,遼左當此大敗也不足為奇。
如今蠻族佔領了遼左,你大哥卻對蠻族的動作一清二楚,也當有大勝。
我現在不擔憂你大哥在遼東的形勢了,遲早是他的功績,只不過你大哥真的決定要如此做嗎?”
陳德言知道賈敬問的是人參的事。
這件事看起來是要對付山西的那些商賈,其實真正要面對的,是他們背後的權貴。
“未來幾年,是遼東各方蓄力之時,誰積蓄最多,誰就佔了先機,蠻族雖然不事生產,卻有幾百萬陷入敵手的遼民可以搜刮。
不顧幾百萬遼民的死活,搜刮出來的物資足夠蠻族緩過氣來。
而有這份底氣,蠻族則可以透過以戰養戰的方法,逐步的站穩腳跟,越發的不可制。”
“以戰養戰。”
賈敬重複唸到一番,隨後笑了起來,“你大哥說的?”
陳德言點點頭。
“金州鎮江目前有七十萬民,但是沒有積蓄,田畝也不足,養活這七十萬人都不容易。
如今天氣反常,田畝所產比往年較低,兩相對比起來,反而是蠻族最容易先緩過氣來。
蠻族能以戰養戰,我大哥卻不能,反而還要養活更多的遼民。
因此我大哥不管是去朝鮮,還是要對付山西的那些商賈,前者是為了加快自身的發展,後者是為了延緩蠻族的發展。
如此三年後,金州才有可勝之機。”
唐清安對賈敬是沒有隱瞞的。
完全沒有隱瞞。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歷史上多少戰無不勝的將軍,最後都敗在了自己的後方。
岳飛,戚繼光……毛文龍。
所以唐清安看到很清楚,他的根基絕對不只是靠著金州就能隨心所欲的。
起碼目前不是。
相對於現階段來說,對比賈府需要他們這些地方的實力派,他更需要朝廷裡,賈府關係的支援。
戚繼光在朝廷上有張居正的支援,靠著他的軍事才能,才在北方把自己的能力發揮了出來。
當張居正倒臺,他也受到了清算,最後落寞的病逝家鄉。
岳飛就更不用提了。
“我修道多年,好多事也看不清了,那些山西商人背後到底是那幾家,我也不知。”
“我會去打探一二。”
陳德言笑道。
賈敬沉吟了片刻。
“這件事先不要外傳,等你把他們背後的關係打聽清楚,如果是和府裡有關係的門第,先上門勸說拉攏過來,這幾分的情面還是有的,不過是些阿堵物罷了
等剩下頑固不冥之輩,才好應對一二。”
“山主老成之言,晚輩受教。”
幾人在室內商談,門外,一名少年和一名道童賭氣吵開了,聲音傳了進來,驚動了他們。
“那是誰?”
賈敬問道。
“是榮國府的賈環,政老爺的庶子。”
“他怎麼來了?”
陳德言笑著解釋,他在榮國府拜見了政老爺,碰到了這孩子,纏著要跟他出去玩,就帶了出來。
“我大哥說山主有識人之眼,何不去看看?”
“也好。”
榮寧二府,兩門世襲門第,當是一家。
賈環急了,正想主意要報復眼前童子的時候,道門開了,裡面的賈敬,賈蓉,陳德言走了出來。
“這人好生無禮,竟然說我們賈家人蠢笨。”
賈環搶先告狀。
“我哪裡這麼說的,你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