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成了受氣包,被周兵驅趕。
他們來的第一天,眼睜睜的看到海州城破。
各處的資訊,源源不斷的加急送往了北鎮。
海州的訊息傳到了老奴處。
老奴原本一臉笑意的看著北鎮的守勢日衰,先是突聞後方有周軍的跡象。
派了人去查,還沒等他查清楚,又聞海州被圍。
這下他坐不住了,派了長子代善親自領兵去回援海州,才離開了兩日,就聽到海州城陷。
眾將得知一臉的震驚。
“這般算來,豈不是一日就下了海州?”
老奴終於維持不住笑意,閉上眼睛沉思,腦海裡構建如今的形勢,盤算成敗。
“大貝勒到了何處?”
“根據探報,剛渡過臺子河,如果沒有意外,今日才能到大遼河。”
“好一個金州將軍,我到底小瞧他了。”
老奴重新恢復笑容,把帳中各將的神色收入眼底,知道需要他出面維持軍心的時候了。
海州是大軍糧餉所在,整個大營如今有十五萬人,戰馬駑馬騾驢牲口十餘萬頭。
只每日的糧草豆料等物資,就需要耗費高達七千石。
海州接手瀋陽的物資,供應前線。
瀋陽到海州的民夫不算,海州到前線運送糧餉物資的民夫高達五萬人。
大營的物資夠全軍使用半個月,各項物資高達十餘萬石。還有弓矢,兵器等等,每日破損不下千套,弓矢耗費萬枝。
海州要供應十五萬大軍,五萬多民夫,十餘萬牲畜。
為了這番大戰,老奴搬空了遼瀋的儲備。
原來海州供應前線,每三日一趟,本來已經耽誤了三日,所以十天。
老奴睜開了眼睛。
他向來只會算少不會算多。
海州衛的物資他很心疼,痛的心在滴血。
他也不會賭。
他從來不賭。
在薩爾滸之戰前,一萬對十餘萬,他不是賭,他是根據形勢而做出的應對。
這場大勝,人人都說他賭勝了。
對這些傳聞,他笑而不語。
“回吧。”
老奴輕聲說道。
阿敏急了。
“大汗,十日,給我十日的時間,我攻下北鎮,以獲得北鎮的糧草解自身之困。”
“對,再攜大勝之威奪回海州。”
“說不定那金州將軍捨不得這些物資,沒有下令焚燒,只要咱們奪下海州動作快,最後又會回到咱們手裡。”
各貝勒你一言我一樣,皆不願放棄眼前的勝利。
北鎮的頹勢眾人都看在眼裡,不想前功盡棄。
老奴靜靜的看著眾人。
帳內的寂靜了下來。
“尊大汗旨意。”
眾人最後說道。
代善領著自家兩紅旗,九千蠻兵,一萬包衣,急行軍到了遼河,望河興嘆。
派了騎兵去上下游尋找可渡之地,皆無功而返。
渡口皆被毀,渡船都被周兵所得。
一連兩日都無法渡河,一直到老奴大軍前來,看著遼河遠遠不斷的船隻往來。
“好一個唐將軍。”
眾人心在滴血,恨不得吐血三升,老奴倒是一連的輕鬆,彷彿船上運送的不是他的物資。
盤算了一番。
老奴抬起頭笑道。
“派人去告知那金州的唐將軍,我十分的欣賞他,這些物資就當做是送給他了。
有了這些個物資,他如虎添翼,養活十萬兵不成問題,封疆裂土,我願意和他結為兄弟之國。”
“大汗,咱們不如再繞路幾百裡,先派輕騎至海州,如何又這般便宜他。”
“不必小氣,這也是他的本事,我原本接到草原盟友的求援,到底不能無視,這回卻下了決心,出大漠和那小王子來一場雌雄。”
眾貝勒和甲喇額真們不願,紛紛勸大汗。
“大汗說得對,北鎮可以再打,蒙古盟友們的人心失去了,以後就不會再有了。”
皇臺吉突然打斷了眾人的紛爭,出聲支援大汗。
老奴彷彿隨意的看了眼皇臺吉。
眾多兒子裡,他其實最喜愛皇臺吉。
因為他不光會打仗,頭腦也更清醒,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天資過人。
他難道捨得海州的糧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