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前番,也是猜到了太上皇的想法,才順著太上皇之意做的。太上皇難道是故意引誘自己這麼做的嗎?
很有可能。
嘴角顫抖,皇上睜大了眼睛,眼神透出了無助,惶恐,下意識的看向忠順王,自己的親叔叔。
忠順王滿腔的氣憤,恨不得把北靜郡王大卸八塊。
一則恨他敢有不臣之心,二則恨他為了私利而誤國。
金州本來就孤懸海外,唐副總兵獨領金州,有其實卻無其名。
而按照他的計劃,到了給其名的時候,要麼派人去分權,要麼把他調回京師改為它用。
如今此人在金州名實俱全,再無制衡,實乃謬策。
“我要見太上皇,請他收回成命。”
忠順王沉聲說道。
史鼎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不要再違逆太上皇了,我會寫信去給大兄,透過他和唐清安解釋一番,告知皇上對他實則有愛護之意。”
劉一儒一言不發。
如今他更加堅定,勳貴不可靠,只會誤國。
等到了皇上掌握大權那天,就是清掃輪廓,恢復清明之日,現在他有耐心等。
玄真觀。
“小友,你最近來的可勤,可是有出家之念?”
賈敬打趣道。
“我是來求大師指點迷津的。”
陳德言笑道。
“朝廷之策一連三變,先是有要處罰我兄之意,才確定了不賞不罰,突然又賞了。
我前番聽大師說,不賞不罰才是對我兄有利,如今突然又賞了,因此深感不安。”
賈敬聞言,笑容逐漸消失。
一股埋怨之心升起。
太上皇擅權,愛權,重權。
賈敬已然認定,太上皇才是如今大周最大的毒瘤,所有問題的根源所在。
舊事不提,派系不提,忠順王才是老成之見,有利於國家之言,而太上皇竟然推出了北靜郡王。
他想要幹什麼?
國家還能經得起他再一次的折騰嗎?
遼東需要放權,但是也需要制衡。
就像遼西,有個遼東節度使,然後有個遼東經略,這才是治國之策。如今金州才新收復,孤懸海外,用前番御史的奏疏的理由,不賞不封才是上策。
朝廷上下一心,全力支援遼東消除蠻族大患,然後才是賜名金州將軍,同時分其權的時機。
太上皇。
昏庸至極。
真的昏庸嗎?
太上皇當政幾十年,如何又不懂,不過新皇地位越發的穩固,權利越發的大了。
他感受到了威脅。
真是可笑至極。
“你大兄的翅膀可以展翅了。”
賈敬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朝廷的公文剛走到山東,金州的軍報就先傳了回來,老奴二十萬大軍進攻金州,請求朝廷支援。
金州將軍的求援信送到了內閣,這些時日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金州能不能守住。
要知道前番老奴二十萬大軍進攻遼西,北鎮失去了大片土地,且損兵折將。
“北鎮還有多少兵力?”
“至今才六萬。”
皇上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薩爾滸損失了十幾萬精兵,來自於全國各地,沉遼之役又損失了十幾萬兵,其中遼兵佔了一半。
上回蠻族進攻北鎮,北鎮又丟失兵力六七萬,其中大部是遼兵,北鎮只剩下三萬餘兵。
一年裡也才新湊了三萬兵,全部是遼兵,可見大周如今的難處。
無兵可用了。
面對金州的求援,朝廷無兵可派。
“告訴李達祖,前次金州救他,這回該他救金州了,趁著逆夷主力不在,至少把原來的土地都收回來。”
太上皇慢條斯理的說道。
北鎮李達祖收到朝廷的急令,頓時感到為難。
金州去年北上打海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絕對優勢打出來的勝仗。
這次老奴雖然主力盡出,但是各處還留有守兵,北鎮如今新兵佔了七成,守城都不足用,如何敢出城去打蠻族?
又不敢不尊,只能派了軍隊去試探一番,果不其然,吃了敗仗灰熘熘的回來了。
幸虧留守的蠻兵謹慎,沒有出城追擊,才逃回來不少軍士。
將領向李達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