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四川。
而此人又死灰復燃,打敗了大西在雲南的剩餘軍隊。
大西軍力在雲南一出。
各地的土司歡呼不已。
幾個月就恢復了原來的土司制度。
那些跳得歡的百民,受到了世間最殘忍的報復,以恐嚇其餘的百姓,讓他們認清楚形勢。
治理很難,破壞很簡單。
幾年間臉上剛有了人色的百姓們,又重新麻木,並且眼神更加的空洞。
從人間重回地獄,反抗的人都死了,留下的只能是絕望。
……
面對各地土司和大戶們的瘋狂反撲,田永命已經顧不上了,只能全力應對朝廷的大軍。
有山中百姓跑到田永命面前痛哭。
“大王萬歲!大王是我等之王,我等是你百姓,我等無軍器,亦不是兵,亦不是敵,乃是守法良民,大王何故不救我等啊!”
“乞大王救命,為我眾無辜小民做主。”
田永命的格局並不大。
對於各地的反叛,他非常痛恨,連帶著也痛恨這些百姓。
“反賊該死,爾等也該死!”
“爾等為何不反抗?任由反賊們侵佔我的地盤,爾等不賣命,只知道來求我。”
“全部殺了!”
田永命恨極。
陝西就是如此。
他們有時候最大的敵人,哪裡是官兵。
反而是這些麻木不仁的百姓們。
龍在前好不好?
田永命雖然不服此人,但也認可此人。
否則自己也不會入川。
入了川就沒有準備再出川。
龍在前拿下河南,進入湖廣,田永命一點也沒有阻撓的跡象,甚至也沒有派兵出去搶地盤。
還派了人聯絡龍在前,算是變相的認可他。
至於無主之地的陝西,山西等地,前年形勢最有利的時候,田永命也沒有去搶。
可是龍在前敗亡了。
現在朝廷的狗官兵一來,自己的後方就亂成了一鍋粥,前線防不住的叛賊。
說明了什麼?
百姓都是該死的。
他們麻木不仁。
他們的不反抗,在田永命看來就是支援叛徒們。
幾年的心血白流,令田永命心痛,但也讓他更恨麻木的百姓們。
有將領開始勸田永命。
田永命冷冷的說道:“天有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百姓們麻木,就是不仁義,他們靠著不住,我也在不信他們。”
“而人命在我,我命在天。四方有路,在劫難逃。”
田永命徹底放棄了百姓與仁德。
他認為雲貴川的百姓們忘恩負義,自己是天,一言而定萬物,不靠百姓們。
所謂仁義道德,人心所向都是假的。
不然。
如何解釋他在四川的情形?
又如何解釋龍在前的敗亡?
這位大西皇帝,不再走百姓的路線。
本質上。
是他低估了利益階層的力量。
有時候。
明面上的勝利,不代表實際的勝利。
他不是敗於百姓們的不支援他,而是敗於朝廷大軍和地方大戶聯合的絞殺。
可他畢竟只是田永命。
他的心胸只有此。
只三個月。
大西的地盤就搖搖欲墜。
當大周朝廷的剿匪詔書抵達雲貴川。
告知各地的大戶與土司。
“田永命前此擾亂,皆舊皇之事。因遠在一隅,未聞撫綏招徠之旨,是以歸順稽遲。”
“衛王洞見此情,故於遣發大軍之前,特先遣官齎詔招諭。”
“……田永命如審識天時,率眾來歸,自當優加擢敘,世世子孫永享富貴,所部將領頭目兵丁人等,各照次第升賞,倘遲延觀望,不早迎降,大軍既至,悔之無及。”
這是對大西軍的招降。
“凡土司與文武官員兵民人等,不論原屬流賊或為流賊逼勒投降者,若能重新,仍準錄用,土司仍然自治,恢復如初,永世不變。”
這是對土司和大戶們的拉攏。
詔書一下。
更加鼓勵了雲貴川土司與大戶們的信心。
也動搖了大西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