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允許皇上遷都。”
亂民勢大。
新王正式昭告天下,自立成王。
隨後不久。
田永命也在四川稱王。
不同於後者,新王開始設定官員,陝西,山西,湖廣,河南,不少地區已經落入新王手中。
很多地方的守軍兵力薄弱,面對新軍猶如雞蛋碰石頭,不敢抵抗選擇了投降。
遷都。
已經是迫在眉睫。
林如海終於出面,支援了軍司的建議。
謝有成也從第一鎮返回金州。
年前的舊事,眾人都不再提,團結一心面對國內的問題。
眾人看向林如海,眼神怪異。
林如海一臉的坦然。
將軍是漢人,愛民如子,對子民的仁德,無人可以指責。
正是明君之相。
而大周已經失德。
於公於私,將軍入主中原,並不算亡天下,是順應天命而出。
“江淮不可亂。”
林如海堅定的說道。
長江黃河連線大運河,密佈的水道,為江淮的商業創造了有利條件。
江淮的生產力,無異於是大周之冠。
福建廣東的商品流入江淮,北方的商品流入江淮,江淮成為了全國的貿易中心。
其他地方沒有這個地利。
“如果皇上遷都金陵,對我們金州極其不利,濟州島的海貿將遭到毀滅性破壞。”
濟州島的海貿,是金江鎮強軍的根本。
宋朝時。
商稅佔到了天下稅賦的一半。
明朝軍事強,但商稅弱。
大周承襲明制,農稅佔了七成。
農不穩,則國亡。
大周可以不在乎商業,因為他沒有,聊勝於無而已。可金江鎮不能不在乎。
商不穩,則金江鎮廢。
“可是皇上真要遷都,豈是金江鎮能拒絕的,只怕皇上不會聽金江鎮。”
“他不能不聽。”
謝有成反駁。
“南下之路只剩山東,讓陳德言盯死皇城,但凡有動靜,只需要輕騎就可以斷皇上的南下之路。”
“恐怕會引起天下人的責罵。”
“天下之心,朝廷還剩幾成?”
謝有成輕視道,然後看向林如海,希望他支援自己的話。
林如海沒有讓謝有成失望。
文武之間有矛盾。
不可能沒有。
但是事情有度,在大事方面,雙方還是能做到互相配合。
“北方人心盡失,南方還有一半。”
“皇上仍然是皇上。”
從第一鎮回來的不只是謝有成,還有馮勝之。
馮勝之坦然道。
“誰第一個欺辱了皇上,就會揹負上罵名,遭到同仇敵愾的反對。”
眾人無言。
馮勝之說得並沒錯。
很多人罵朝廷昏庸,但不意味就希望大周覆滅。
人心是很奇怪的東西。
可以罵,都為你讚歎,猶如那些御史們。
但是當你真的做了有損國體的事情,則會遭受千夫所指,被人們唾棄。
現在的金江鎮,面對的是一個瓷器。
想要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瓷器,越完整越好,對金江鎮才是最大的利益。
新學不光是在金州生根發芽,江淮一帶也開始有了新的思想。
又提倡唯物主義,反對宋明周禮學,反對當下浮誇空談的風氣,講求經世致用的功利主義。
“多學而識,行必有果”,學以致用。
要求實地調查,提倡獨創,反對盲從和剽竊。
還有提倡“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敲剝天下之骨髓”的君主,是人民的“寇仇”與“獨夫”。
宣揚“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
否定了君為臣綱的道學理論,主張透過學校和實行法治來監督君權。
甚至認可金州的軍學堂,但是認為應該去掉軍字。
然後應該加強金州學校,具有面對天子直言“政有缺失”,“公其是非”的權利。
提出以“天下之法”取代君主的“一家之法”,從而實現“有治法而後有治人”的理想。
“不以天下私一人”的“均天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