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絆倒了,撞到了身後的流民軍。
現場陡然肅殺起來。
人們的視線都看向此處,提防的緊握腰間的兵器。
越是如此。
越是充滿了火藥味。
前番不知道誰帶的頭。
來收斂屍體的人,只帶一把兵器。
這種莫名其妙的默契突然而然的產生,本來難得的和平,又隨著這個意外的事情,變得飄忽起來。
“瓜娃子,走路小心點嘛。”
四川的流民軍,突然笑了一聲。
“對不住了。”
金江軍年輕計程車兵,不好意思的抱歉道。
……
隨著兩人短暫的交談,氣氛緩和了起來,人們又開始動了,在廢墟中尋找搬運屍體。
一具兩具三四具。
五具六具七八具。
……
李伯升親自過來,見到的場景,使他老眼差點流出了淚水。
金江軍士兵們。
活著的人,安靜的挺立胸膛。
流民軍的進攻太猛烈,太殘暴了。
其堅韌之軍心,哪裡是蠻族可比。
李伯升心裡。
原認為金江軍第一,浙江兵、川兵等第二,蠻軍第三。
進過一晝夜的戰事,他再也沒了這種想法。
流民軍不弱於金江軍。
只論戰鬥力,雙方棋逢敵手。
但是金江軍的後勤,軍備,火器要強於流民軍。
所以金江軍總體上,還是佔了上風。
情不自禁看向遠處模糊的營盤。
“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還能打下去嗎?”
現在的李伯升,已經有點不想打了,希望流民軍撤退。
“轟隆隆。”
流民軍中,突然響起了炮火聲。
他們竟然有炮。
新的攻勢,竟不比昨日差,士氣彷彿一點未動搖,排山倒海般壓向金江軍的陣地。
“爺爺倒要看看,今日能殺多少個狗官兵的大官。”
羅大來了。
他要打。
殺幾個狗官兵就值。
“死人算個逑。”
“咱們誰不是死人堆刨出來的死人,活的哪一天不是賺的。跟狗官兵一命換一命,一點也不虧。”
新王的軍略很簡單。
一點也不復雜。
太複雜了,反而不利於大軍作戰。
就是用老兄弟的血,來交換大仗勝利。
無論哪個方向,用的都是老軍,牽制金江軍的兵力。
然後新王帶著主力,直撲金江軍的老巢。
擒賊先擒王。
攻破了金江軍的大本營,其餘各部不攻自潰。
其他的幾個方向,金江軍的地勢太佔優勢,唯獨此處,靠著自家的突襲能力,扳回了一局。
這裡就是決勝的突破口。
打敗了此處,金江軍的大本營就暴露在流民軍的刀鋒之下。
新王的主力就在後面。
不日即將抵達。
……
“求援吧。”
李伯升沒有抱著僥倖,反而第一時間,讓人去大本營求援兵。
火器對火器。
金江軍不懼對方。
但是李伯升部傷亡太大了,已經抵擋不住流民軍的攻勢。
山腳下。
雙方殺紅了眼。
都盯著己方的炮火,衝向對方廝殺。
一名年輕的金江軍,滿眼的淚水。
和他一期的兩個同學,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找了好久,可希望破碎了。
他只找到兩具屍體。
他殺啊。
他要為兄弟們報仇。
“瓜娃子,咋哭了。”
金江軍士兵愣住了,眼前的人,赫然是早上遇到的那位流民軍大叔。
“投降吧。”
流民軍老漢憐憫道。
這些個後生,真的很不錯。
死的太可惜。
他們不同。
他們命賤,活著就是賺的,死了不虧。
看到對方滿臉淚水,老漢忍不住勸道。
金江軍年輕的伍長。
緊緊的握了握手裡的鐵錘。
眼前的都是流民軍的精銳,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