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講兄弟義氣,斬了他的頭。”
餘有朋紅著眼怒罵道。
金江軍名聲大,但在國內從來沒有出現過。
流民軍力量不足。
不可能一邊應對金江軍,一邊又擴張地盤,而金江軍的麻痺動作,讓他們選擇了擴張地盤。
偏偏流民軍剛落子,金江軍後發制人,頂到了他們腦袋上。
深知形勢危急的餘有朋,知道除非靠著黃河之利,阻止金江軍渡河,否則他沒有時間等到救援。
“金江軍勢大,聽說不下十萬兵馬,只靠老黑杆手裡千餘人馬,恐怕擋不住。”
“擋不住也得擋,讓他告訴老兄弟們,死也要為新王帶領大軍返回贏得時間。”
取外號是流民軍將領的傳統。
造反的時候,誰都不敢暴露真名,害怕牽連家鄉的親族。
有外號,說明是積年的老賊。
而又能放心委以重任,更是新王軍中的老部隊。
“擋多久?要不要派點援兵?”
“擋到最後一人。”
餘有朋沒有同意派援兵。
開封城更重要,而他手裡才萬餘人馬,還是留下來的老弱病殘為主。
起義軍們奮戰了近二十年。
好多當初正值壯年的青壯,現如今垂垂老矣,再也跑不動了。
還有因戰事傷殘的兄弟們。
餘有朋下了死命令,但是他知道老黑杆擋不了多久。
一則老黑杆手裡人馬太少,二則金江軍名頭太大。
……
趙赫把輕型帶輪火炮,運上大船,合計七艘,混在其餘兩百三十餘艘大小船隻中,兩營六千兵進攻黃河對岸的城池。
儀豐上游是蘭陽,下游是考城,都有城池把守。
繞路也同樣需要強攻。
蘭陽城池離黃河較遠,火炮發不了威,考城離開封遠,得不償失,因此不如直接攻打儀豐。
“嗖嗖嗖。”
“砰砰砰。”
……
雙方都是精兵,戰場上你來我往,誰也不怕對方,但是流民軍藉助城池之利,佔了上風。
尋找的其餘兩處地勢平坦,可以渡河的地方,流民軍也修了工事,嚴陣以待。
趙赫攻打的是南邊的一處灘岸。
這裡是一處緩坡,士兵下船後,可以直接跑上去,當然,先要解決對面的守兵。
“轟隆隆。”
七艘大船上的十二架火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炮聲。
船隻隨著大炮的後坐力,劇烈的晃動。
炮兵們艱苦的忍著顛簸,十分辛苦才重新裝填入炮彈,而船隻仍然處於晃動中。
吃水淺,船隻輕。
別說像海船那樣裝載十幾門,甚至二三十門火炮,就連兩門火炮都難。
現在金江軍的火炮,不是前明的大號火銃,兩者的後坐力有天壤之別。
不能像明初那樣,一艘河船能裝好幾門火器。
炮彈只有一發落入了流民軍的陣地,其餘的都打到了空地上。
“轟隆隆。”
第二輪齊射。
第三輪齊射。
……
兩百餘名守兵的流民軍,工事不但被摧毀,傷亡也不輕。
“狗兵的炮火太犀利,只怕兄弟們擋不住。”
老黑杆驚怒。
忠順王兵敗,其中就有大周的新軍,裡面也有新式火炮,但被新王帶去了湖廣,準備與程之信作戰。
而且論使用火炮的嫻熟,誰又比得過金江軍。
金江軍還是金州軍的時候,就開始大量裝備鳥銃弗朗機。
“再打下去兄弟們要死完了,點子扎手,扯呼吧。”
兄弟們勸道。
老黑杆搖了搖頭。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
今時不同往日。
流民軍好不容易在河南站住腳跟,有了今日的威望,他能跑,但後果太嚴重了。
流竄作戰,老黑杆已經不想要在跑了。
正如開封城上萬民老弱,他們跑不動。
被官兵追,跑了二十年的老黑杆,同樣不想跑。
啥時候是個頭啊。
老黑杆老了。
而且為了新王,他不能跑。
“流民軍戰鬥力不弱。”
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