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年輕的後生。
雖然是第一次到福山衛,老族長人老成精,裝模作樣的確有一手。
第二日。
兩名挑夫離開了,兩名年輕的挑夫眼神複雜。
失落和興奮交織。
福山衛多了兩名後生。
來年還會多生下兩口人。
可能十年,或者二十年,三十年。
此地的人口就會翻兩三倍。
金江鎮的人才來來往往,例如以前來過奴兒干的薛蝌,呆了三年離開,又重新來了新的人才。
猶如一臺機器,上面的零件各自發揮作用,讓機器沒有故障的開動起來。
潤物細無聲。
金江鎮的發展,緩慢而又堅定。
和福山衛一樣的屯子,一處接一處的出現在奴兒干。
……
“二當家,四當家說要留下來。”
龍在前聞言,臉色非常難看。
流民軍太多了。
雖然從河南開始,龍在前逐漸向所有流入河南的流民軍發號施令,聽他調令的流民軍也越來越多。
但是他缺少時間。
缺少各部磨合的機會。
各營首領長期習慣於各掌各的盤子,遇事自作主張,就算遇到大難題,也是一同協商,要轉到遵命而行。
原先是平起平坐的關係,各營之間是合則留,不合則去,保持著行動的完全自由,現在卻要改為嚴格的上下級從屬關係。
對於不少首領來說,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不過誰讓新王名氣大,威望高,實力強呢。
隊伍越小的首領,越容易接受形勢,痛快的加入新王的軍隊。
但對於王揚祖,不畏天這等大賊卻難。
以前他們在陝西的時候,各支流民軍結盟。
新王不過是老五。
王揚祖是老二,不畏天是老四,田永命老八。
還有的老賊不在了,或者衰敗了下去,手裡沒什麼人馬,上不了席面。
總之。
他們二人在實力和威望上,僅次於龍在前。
特別是當年陝西排位置的時候,他們還在龍在前的前頭。
架子不是那麼好放下的。
連自己的老兄弟們,都習慣了稱呼他們為二當家,四當家。
龍在前面色不定。
要走一起走。
就算留下的,也得是他安排的人手。
“你再去告訴他們,金江軍要抄咱們的後路,事情緊急,必然一起走。”
龍在前壓下內心的怒火,面色平靜的說道。
等老兄弟離開,一名老者出言。
“新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聽到軍師勸告,龍在前忍不住握起拳頭。
不久。
去的人回來告知,對方不同意離開。
龍在前鬆開了拳頭,撥出一口長氣,反而鎮定了下來。
多少年了。
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
當日。
龍在前同意兩人留下,但要求兩人必須南下攻打程之信,現在的地盤,仍然歸龍在前。
程之信是落水狗。
王揚祖,不畏天也不願意和龍在前翻臉,痛快的答應。
於是。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龍在前只讓全軍準備返程,同時佈置在湖廣的官員。
過了兩日。
龍在前宴請王揚祖,不畏天,要和兩人喝離別酒。
廚子們進進出出,搞了一桌極其豐盛的佳餚。
不畏天應邀而至。
龍在前拉著他坐下。
“二哥呢,他怎麼還沒有來。”
“你二哥做事向來跟王八一樣,慢吞吞的。”
不畏天讓人去催。
催了一趟兩趟三趟,王揚祖都藉口不至。
氣氛逐漸僵硬。
不畏天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不對勁,端起酒杯掩飾心裡的慌張,忍不住驚笑道。
“老五,你這不會是鴻門宴吧。”
誰料。
龍在前竟然點了點頭。
“四哥,是咱對不起你。”
“狗孃養的。”
話音還未落,不畏天桌子一掀,破口大罵往外面衝。
龍在前力氣大,他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