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精力,應對各種突發的情況。
朦朧朧間,聽到外間的腳步聲,還未等人敲門,他已經睜開了眼睛。
在門的內側,他緩緩的拉開門。
見到是楊春,臉上才露出了客氣的笑容。
幾日下來,規律的作息,讓人心中愜意,桂勇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是不是要討個婆娘了。
再生幾個小子,丟到這軍校裡操練。
這股念頭越來越強。
隨著工作的展開,張工的話也越來越多。
“將軍的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們,搞清楚陝西亂民的根子,你所寫的針對性太強,反而讓人看得虛假。”
張工否決了楊春記錄下來的內容。
一個要從實際出發,一個要從目的出發。
兩人的爭論,讓桂勇安靜的低著頭,他只做事,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也輪不到他插手。
悻然。
張工和楊春兩人是多年的同僚,爭論不少,卻沒有發生衝突,互相退讓,慢慢的磨合。
先定下了開篇。
陝西民亂的根子來源於官府。
先是太上皇。
為人極其的偏執,又迷通道教,追求長生,迷戀權利,導致國家的方略不能延續。
例如登位之初,拉攏貴族,地位穩固後,打壓貴族,虐待太子,因為病危退位後,又打壓皇帝。
然後又放權貴族,排擠皇帝,讓大周內部離心離德,充滿了變數。
就連蠻族的老奴,死前都知道為新的皇帝鋪路,官場上人盡皆知的道理,扶上馬再送一程。
面對國內局勢的一塌糊塗,不以治理內政為重,只操弄權柄,玩弄人心。
積弊不理,則矛盾漸生,財政困頓。
“不論地有與無,有包礦包稅之苦;不論民願與否,有派礦派稅之苦。
指其屋面挾之曰:“彼有礦!”則家立破矣。
指其貨面嚇之曰:“彼漏稅!”則橐立傾矣。
以無可稽查之數,用無所顧畏之人,行無天理無王法之事。
大略以十分為率,入於內帑者一,尅於中使者二,瓜分於參隨者三,指騙於土棍者四。
而地方之供應,歲時之餽遺,驛遞之騷擾,與夫不才官吏指以為市者,皆不與焉。”
張工從當年彈劾的奏疏中,專門挑出了這段。
楊春和桂勇都同意。
當年。
大周為了解決財政的困難,讓太監們到地方充任礦監稅使,派往全國各地。
此舉。
那兩年的確讓大周的財政有了起色。
只是,起色的代價很大,就連關外的遼東都沒有逃過,更何況國內。
金江鎮在遼東,所以張工挑出來的這段話,肯定能獲得金江鎮遼民們的認可。
當年為何不可計數的遼民,對朝廷充滿了仇恨和失望,背井離鄉逃離到奴兒干司?
當事人是大太監高淮,但是高淮是誰派來的?憑什麼這麼大的權利?
背後的根子,不就是太上皇嗎。
不只是遼民受其苦,就連軍隊也逃不過,發生了數次的叛變。
以遼東的土地之富庶,又有數百萬的遼民。
沒有老奴崛起的機會。
而催生老奴崛起的契機,根子還是朝廷。
老奴舉兵的七大恨,出於政治上的原因。
而遼民的四大恨,則是發自內心對朝廷的恨意。
“這段話一定要收錄起來。”
楊春興奮道。
為了補足開篇,又挑了國內的幾篇奏疏。
例如漕運總督李三才的奏疏。
“陛下愛珠玉,民亦慕溫飽;陛下愛子孫,民亦戀妻孥。奈何陛下欲崇聚財賄,而不使小民享升斗之需;
欲綿祚萬年,而不使小民適朝夕之樂。
自古未有朝廷之政令、天下之情形一至於斯而可幸無亂者。
聞近日章奏,凡及礦稅,悉置不省,此宗社存亡所關。
一旦眾畔土崩,小民皆為敵國,風馳塵鶩,亂眾麻起,陛下塊然獨處,即黃金盈箱、明珠填屋,誰為守之?”
“這篇需要補個說明。”
楊春提議道。
官員們當然不敢直指皇帝的不對,奏疏太過委婉,不和楊春的心意。
張工點點頭。
“這許多的官員都看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