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示好。
意思是主人招待賓客,必須拿出全部的誠心誠意,否則即使是珍饈美味,也沒有什麼意義。
反之。
如果能誠心誠意的對待賓客,即使是粗茶淡飯,客人也能滿意而歸。
紙裝裱的掛軸,塗黑的棗罐用作茶罐,還有一條有裂橫的茶碗等等器具。
在精美華麗的屋舍中,無不透漏了深意。
“奢華的器物,配以這儉樸的器具,小堀遠州大名的好客之心,讓人動容。
正合聖人所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朱子學在當下的日本大行其道,孔子的聖名,乃至他的著作,更是人盡皆知。
只一句話,就讓小堀遠州忍不住露出笑容。
柳湘蓮是貴族出身。
不像有些子弟只知頑劣,他卻是從小奮進,又深懂接人待物,繼續說道。
“這器具上的詩歌,是否來自《古今歌集》與《敇撰和歌集》,作為的茶具銘文?”
柳湘蓮既然拜訪此人,當然做了充足的準備。
果然。
柳湘蓮接下來的話,令小堀遠州滿面紅光,比起剛才的熱情,更添了幾分引為知己的驕傲。
一旁的柳川智信,見氣氛如此地步,也忍不住從中笑道。
“的確如此,而且這些都是小堀君親手寫下的,小堀君可是有名的書法家。”
“善。”
柳湘蓮沒有繼續誇讚,卻只簡單的說了一個字。
他要遊歷日本,探知日本的形勢,為了這個目的,他願意誇獎對方几句。
但卻不會太過,更不會瞎說。
對方的確有幾分才華,所以也就得他一個善字罷了,當不得更多的詞。
上至貴族官員,下至販夫走卒,柳湘蓮都能打成一片,被人引為朋友。
其人又能文能武。
自有他的傲氣。
不過,正是他這份傲氣,才符合日本人心中對貴族氣質的認知。
日本血統論極深,深至入骨,見對方如此態度,更是傾心此人,認為此人乃真正的貴族。
換了一般人,還真做不到柳湘蓮這個地步。
賈璉都不行。
賈璉雖然當初在澳門,和西方各國的商人打成一團,在日本卻不見得行。
因為日本的武士道。
小堀遠州是大名,同樣注重武士道。
當然。
他不會提出讓尊貴的客人,和武士們比武這種,得罪客人的舉動,但是也仍然大談武士道。
“所謂的武士,就是看透生死。於生死兩難之際,要當機立斷,首先選擇死。
沒有什麼大道理可言,此乃一念覺悟而勇往直前。”
柳湘蓮笑了笑。
“在我國遼東,有一蠻族,崛起於深山老林之間,人人善射,不懼性命。
此族征戰數十年,打敗了朝鮮,打敗了韃靼,也打敗了周軍。”
一口流利的日本官話,讓小堀遠州詫異。
不過柳湘蓮提到朝鮮時,小堀遠州並沒有什麼動容,朝鮮算個什麼,如果不是大周的存在,早就被日本徵服。
所以聽到蠻族打敗了朝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稱讚的。
當又聽到韃靼時,小堀遠州才開始變色。
對於蒙古,日本人還是很憂慮的。
乃至後來又提到大周,小堀遠州的神色,才終於嚴肅了。
真如此。
那這名大周貴族口中提到的蠻族,是一個強大可畏的勢力,不可小覷。
柳湘蓮話鋒一轉。
“一直到有一名將軍出世。”
將軍。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幕府將軍。
柳川智信和小堀遠州二人,都被柳湘蓮的話吸引,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
“這名將軍出海只帶了數百人,面對的敵人,是治下已經高達五百萬人口的蠻族。
征戰八年,無一敗績,打敗了蠻族,建立了金江鎮,正是我朝的平遼侯。”
十餘年前。
德川家族和豐臣家族,大坂之陣決出了勝負,從此,德川家族毫無疑問,獲得了絕對的優勢,地位無法動搖。
小堀遠州是經歷了戰爭的人,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理解柳湘蓮所言。
渾身的震驚。
“真乃大豪傑。”
小堀遠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