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無用。
“大汗當初帶領我軍攻打北鎮,北鎮軍力弱,但是退無可退,全力駐守下,仍然堅持了半年。
瀋陽比北鎮更堅固,城池更大,我軍軍力更強。
事已至此,當堅守瀋陽,一步不退,但是,撫順,鐵嶺,開原,昌圖各地的族人,應該安排退回奴兒干司。”
呼塔布提議道。
皇臺吉卻不捨做出這個決定。
如果按照呼塔布所言,把族人全部撤出遼東,那麼就算他堅持勝利,也失去了遼東。
堅持到金江軍撤軍後,他也只能率軍退回奴兒干司。
要是落得如此局面。
那他這年餘的佈置,豈不是白費一番,憑白損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本來自己的威望已經大損,如此形勢下,豈不是更不得人心了,皇臺吉作為大汗,和將領的想法不一樣。
將領以戰事為重,皇臺吉則以自身汗位為重。
范文程也鼓起勇氣反對。
他的想法和其餘人又不同。
如果蠻族退回奴兒干司,回到了部落的形勢,那麼他們這等降人,又會落入當初不受重視的境地。
老奴時期,漢儒就不受重視,因為遊獵不需要他們。
只有建立國家的時候,他們才被蠻族所需要,因此受到皇臺吉的重視。
范文程權利慾望強烈,不然也不會主動投靠老奴,讓他當老百姓,比殺了他都難受。
“大戰一觸即發,此時安排百姓撤離,會動搖軍心,既然呼塔布提議死守瀋陽,又如何能動搖軍心呢。
豈不是自相矛盾,既然要堅守瀋陽,那麼就不可撤離百姓。”
只一句話,就堵的呼塔布說不出話來。
呼塔布氣憤的看向范文程。
范文程做出了委屈的態勢,逆來順受的模樣,乖巧的站在原地,讓人看得可憐。
“大汗。”
呼塔布感到噁心。
原來的時空中,後金降人不少,唯獨范文程受到的欺負最多,而偏偏他又處心積慮的為後金做事。
按照他的做派,理應被後金將領善待,而偏偏不是如此,可見他的個性有多麼惹人厭惡。
皇臺吉打斷了呼塔布的話。
“瀋陽大軍雲集,物資眾多,不可輕棄,堅守對我方有利,只需三個月。
軍心為重,不可有動搖軍心之事。”
壓服了呼塔布,皇臺吉也不是不顧部落的人。
皇臺吉有四個兒子,長子豪格已經二十出頭,二子三子皆病故,四子才幾歲。
不像老奴年輕時,有諸多的兒子可以幫忙分擔。
當初的八旗。
兩紅旗,鑲藍旗三旗已經廢。
兩紅旗隨代善駐守海州,已經煙消雲散,雖然重新招募蠻丁,但是實力大損。
其中一旗被皇臺吉親管,一旗由代善的兒子薩哈廉和瓦克達掌管。
鑲藍旗在阿敏時,就覆沒過一次,後來在塔拜手中,又覆沒過一次,至今未恢復。
由逃回來的濟爾哈朗代管,但是名存實亡。
兩白旗牢牢的握在皇臺吉手中,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巴牙喇親衛軍多次戰損,原來的五千人,也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實力同樣大損。
正藍旗在莽古爾泰手中,目前駐守虎皮驛。
只剩下兩白旗。
鑲白旗由年輕的多爾袞管理,皇臺吉比較喜歡多爾袞,且此人對自己敬服,造不成威脅。
正白旗則是杜度代管。
杜度才能不足,是老奴的孫子,且是廢子之後,在蠻族中沒有威望。
隨即。
皇臺吉下令提拔豪格,由貝勒升為和碩貝勒,相當於旗主,接管正白旗,駐守赫圖阿拉城。
陷入圍困的莽古爾泰,絲毫不知皇臺吉的舉動。
如果他在瀋陽,可以抗衡自己,皇臺吉不敢肆意讓自己的兒子,取代其他的旗主。
現在。
莽古爾泰就算知道,也已經無可奈何。
上百名金江軍騎兵,趾高氣揚的策馬前行,高舉金江軍的旗幟,押送一隊隊蠻兵俘虜,從城下緩緩走過。
各旗兵將的旗幟,皆插在土地上,告知虎皮驛的守軍們,他們失去了犄角,已經成為了孤城。
金江軍又一次來喝問降不降。
士兵們都看向莽古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