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爭,受到了排擠,如今更傾向我們金江鎮。”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錦鄉侯府必然支援將軍,有他們擋在遼西軍前面,我們只需要抽出部分兵力,即可幫忙守住北鎮。”
“三大營新兵居多,不是金江軍對手。”
“既然如此,應該早做決定,眼前大好機會,不可輕易錯過。”
兩人一唱一和,明眼人都知道他們的主意。
唐清安沒有回答。
歷史上後金輕易入關,是因為運氣。
流民軍推翻了大明,在北方獲得了地方上三成的支援,三成的觀望,三成的反對。
後金靠著關寧軍的幫助,加上李自成的輕敵,打敗了李自成,應對的是群龍無首,一片散沙的北方。
放到現在的大周。
流民軍雖然起起落落,但終歸還沒有達到那一步,自己選擇入關,面對的就是整個北方的反對。
遼西軍,三大營則首當其衝,就算他打敗了遼西軍和三大營,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還要留下鎮壓各地的軍隊,如此一路打下去,手裡的兵力會越少。
在唐清安看來,現在的大周還沒有失去大義。
天子失其鹿諸侯共逐之。
他還想要繼續觀望。
他和流民不同。
流民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所以靠命來爭天,養蠱相鬥,大浪淘沙,剩者為王。
但是他有七百萬漢民,首先要考慮的是七百萬漢民的生計。
以史為鑑。
歷史中黃臺吉多次孤軍冒險入關,目標是劫掠大明的物資,同樣是為了八旗的生計而已。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唐清安的話不但沒有讓人失望,在場的人反而興奮了起來。
將軍終於鬆口了。
金江鎮有今日之規模,哪怕將軍本人沒有野心,他們也要推著將軍往前走。
至少,將軍不再反對入關,而是認為不到時機。
看著眾人的神色,唐清安無奈的笑了笑。
別看他是平遼侯,金江鎮之主,實則也是身不由己,很多大事需要順著人心。
一昧的拒絕人心,只會導致眾叛親離。
陳德言功臣身退。
金江鎮裡,很多人心急了,想要從將軍口中,獲得準確的答覆,而不是以往那般含湖湖不清的說法。
盤子大了,人心野了。
十年前,將軍還是總兵的時候,金州大部分人不願意將軍造反,各種試探將軍,變相的告戒將軍不要造反。
十年後,人心已變,人們不在滿足腳下中原一隅之地。
遍觀金江鎮,只有陳德言適合試探將軍,其餘人都不行。
哪怕是跟著將軍起家的結拜義弟劉承敏,作為一鎮節制使,他更不適合出面。
所以陳德言從京城回來了,圓滿完成了任務。
唐清安也不再遮掩,直截了當的告訴諸人,以免影響內部的人心。
“當解決了日本之事,不論國內流民軍情況如何,金江鎮的重心將以國內為主。”
說完,唐清安看向賈鑑。
“不能讓林丹汗太順利,他西遷右翼蒙古後,雖然吞併了大量的地盤,但也聽說得罪了很多蒙古臺吉。”
金江鎮中,對朝鮮最熟絡的人是陶傑,對日本最熟絡的人是柳湘蓮,對草原最熟絡的人則是眼前的賈鑑。
賈鑑明白了將軍的意思。
戰爭是最後的手段,在戰爭之前,需要做很多的準備,既然很多臺吉對林丹汗不滿,那就應該拉攏到金江鎮這一邊。
林丹汗沒有耐心,做事急躁,不給人留餘地。
在右翼得天獨厚的優勢下,竟然逼的很多臺吉反對他,可見此人的治理能力,難以登堂入室。
換做稍有資質的人做他的位置,數百年才出現的天時地利人和俱全的機會,必定能輕易一統草原。
時也命也。
有梟雄的時候,沒有這個命,有了這個命的時候,又沒有梟雄。
……
十六歲的賈環,儀表堂堂。
軍校十年的發展,最開始的速成班已經只是剩一二,而且前程也越來越不如正規班。
但是賈環身份不同,是金江鎮平遼侯夫人之胞弟。
且出身朱門大貴之家,有志向,又有陳德言的教授,兼天資聰穎,是心性狠辣之人。
所以名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