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派人去聯絡了北鎮。
錦鄉侯府家的小姐,嫁給了金江鎮總兵,平遼侯的結拜義弟,從此忠順王就再也不信任錦鄉侯府。
但當下形勢不由人。
沒有人會認為金江軍戰敗,但也沒人會想到,戰事結束的會如此的快。
就像一個笑話。
金江軍來了,金江軍打仗了,金江軍勝了。
自己與喀爾喀諸部,平日裡再多的交情,也無法讓忠順王安心。加上遼西頭部還有個居心撥測的北鎮。
無論怎麼想,忠順王也睡不安穩。
見了忠順王派來的官員,李長松面色如常,彷彿沒有什麼意外。
才回去自家府中,就讓管家派親信,連日去草原,告知身在喀爾喀草原上的妹夫。
忠順王正悄悄的四處勾連,讓妹夫小心。
“忠順王沒有底膽量激怒金江鎮。”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確切的說道。
對於老管家的話,李長松並沒有反對。
國內的形勢,變化的太快。
隨著亂民的死灰復燃,越演越烈。還有金江鎮年復一年的強大,明眼人都不會主動放棄金江鎮這條線。
至少在遼東這片土地上,誰也不會去得罪平遼侯。
平遼侯又沒有造反。
高舉大周的旗幟,深合國內勳貴的心意。
也只有忠順王的身份,畢竟是皇帝的親叔叔,才會把平遼侯放在仇人的位置上。
上個月。
流民軍各部,大舉進攻了四川,打下了重慶,從此亂民已經流動五省。
這也是朝廷,目前遲遲不願意對金州做出反應的原因。
金江鎮的戰事,說起來可大可小,一個擅啟戰端是逃不過的,但是沒有人說出來。
朝廷反而勸忠順王不要亂動。
脾氣最臭的忠順王,竟然選擇派人安撫自己,說明了什麼?說明他怕了。
前幾年還對金州試探了又試探,如今連問都不敢問。
想起當年被忠順王欺壓的憋屈和憤怒,李長松就感覺痛快。
而且說句心裡話。
就算金江鎮真的造反,國內會成什麼樣子,李長松推斷不了,但是整個遼東。
包括北鎮和遼西,絕對是金江鎮囊中之物。
至於能不能打下山海關。
李長松也不太確定。
畢竟是天下第一雄關,非人力可及。
如果沒有戰場之外的因素,純以軍隊想奪下山海關,的確不容易辦到。
哪怕金江軍火炮犀利。
但是金江軍哪怕攻不下山海關,也可以坐擁遼東,奴兒干司,草原,朝鮮。
以金江軍的實力,朝廷絕對無法動搖平遼侯在遼東的統治力,只會損兵折將。
從各方面來說,朝廷在遼東的損失都太大了,得不償失,當下也無力再穩固遼東。
畢竟國內的亂民,已經足夠朝廷喝一壺的。
除非朝廷有十萬精兵。
朝廷有十萬精兵嗎?
恐怕沒有。
不是朝廷沒有在這麼多兵,而是力有未逮。
而目前自己的實力,才八千軍,還有兩千軍扣在忠順王手中,更重要的是,兵甲不齊。
自從上一次得到了一批兵器盔甲,第二次的補給至今未至,忠順王告訴他,他也沒有辦法。
遼西至今的幾萬兵,都馬,甲,器皆不全,無力供養北鎮。
畢竟,遼西不失才是第一目標。
對忠順王的說法,李長松嗤之以鼻。
“由我們北鎮在前面頂著,他當然用不著激怒金江鎮。”
“又要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天下沒有這等道理。不給北鎮兵,就不能埋怨北鎮結交金江軍。”
錦鄉侯府和金江軍總兵劉承敏的姻親,有御史寫過彈劾,背後當然出自忠順王之口。
此事對錦鄉侯府造成了很大的被動,逐漸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北鎮就失去了供應。
“要不要請金江鎮支援些糧食給我們?”
老管家提議道。
李長松正糾結的時候,兩名武將來了,開口就是埋怨。
“李使,請多派些糧食吧。”
一名武將精力憔悴,滿臉的疲憊。
李長松搖了搖頭。
他知道兩人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