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挽救。
陳也俊知道指望不上衛若蘭,也不懼生死,直截了當的求問林如海,“金江鎮是否會造反?”
朝廷要抽調登萊新軍,抽調遼西軍,抽調三大營平叛。
現在的流民軍打敗了數次官兵,國內官兵已膽寒,不敢試流民軍鋒芒。
朝廷能指望的,只有忠順王了。
但是忠順王不敢動,朝廷也不敢讓忠順王動。
金江軍水師強大,有渡海襲擊的能力,要是有個萬一,平遼侯膽大妄為趁勢作亂。
那兵力空虛的京畿,如何防得住平遼侯。
進退兩難。
林如海搖了搖頭。
有否決的意思,也有為偌大的朝廷,陷入無能為力之局,竟然使人來問他,因此升起的嘆息。
“公。”
陳也俊突然跪拜在地,大拜。
“林公世代承受國恩,此大廈將傾之時,望公深明大義,為後人做出表率。”
“快快請起。”
林如海連忙上前攙扶起陳也俊。
“公不答應,恕晚輩不起。”
陳也俊哭道。
為了國家安危,他願意長跪,行如此無力之舉。
觸動萬分,一旁的衛若蘭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忍住,感到臉熱而低下頭。
“我答應你,必去勸平遼侯。”
林如海長嘆道。
……
唐清安收到了第四鎮的急報,還未等翻閱,就聽到文書告知,林支使求見。
“請林公進來。”
不久。
林如海見到將軍,臉色帶著喜色,未等唐清安開口,就提前恭喜將軍。
“喜從何來?”
唐清安笑道。
“喜從國內而來。”
“國內災情已亂,朝廷失去秩序,數萬精兵即將不日離開登萊,屆時我金江軍可趁機一舉擊潰京畿,直入京城,天下唾手可得也。”
聽完林如海的話,唐清安不以為意。
這不是林如海的性子。
“林公,你我相交多年,何事不可直言?”
林如海臉上的喜色收起,整理了衣冠,長拜而下,一身的嚴肅。
見狀。
唐清安起身繞過案臺,徑直上前扶起林如海。
被將軍攙起,林如海抬頭,一臉的忠厚謙和,猶如謙謙君子,溫潤似玉。
“請坐。”
唐清安拉著林如海在太師椅坐下,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坐在林如海身側,盡顯關心之色。
林如海不在掩飾,手掌撫須,身向將軍。
“我非將軍舊臣,如今卻長隨將軍左右,言聽計從,備受寵幸,以我薄才,而授我支使之位。”
話語一轉,林如海正色。
“以我文才地位,足可交四方之友,公務之餘卻從無私交者,無非報將軍之恩也。”
“林公如何妄自菲薄?”
唐清安安撫林如海,知道林如海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勸自己,才如此之態。
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
林如海就是金州的無價之寶。
金江鎮不是獨善之地,草原遭災,國內遭災,奴兒干也遭災,遼東同樣遭災。
而金江鎮卻能反其道而行,今年又是豐收之年。
是的。
很多田畝遭災了,但是靠著無數的水利,加上對遼東,遼河套,奴兒干境內平原各地的開墾。
金江鎮的田畝數量已經達到了讓所有人興奮的地步,根據最新的丈量,今年的大豆,蔬菜,麻棉,蜀黍,水稻,玉米等田畝數量,加上桑田等,合計有望超過三千餘萬畝,每戶平均四十畝地。
還有官府的排程,加上海貿等等諸事的繁榮。
金江鎮有了對抗天災的底氣。
這份巨大的功勞,其中就有林如海的,他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今朝坐上客,它年階下囚。”
林如海感嘆一聲。
當年在揚州被皇上下旨抄家流放,天無絕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間之事誰人難料。
“將軍,有時候機遇也是危機啊。”
唐清安終於明白了林如海的意思,也瞭解了為何他有此嘆。
天子之位,能讓人迷失理智。
林如海想要勸誡自己不要去攻打京畿,先不提林如海的本意到底是偏向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