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恆是一名伍長。
他加入金江軍比較晚,雖然是軍校子弟,但並不突出,所以在軍中並沒有特色。
論起來,不過一名普通的軍士。
軍司下的命,軍中輪輪下派後,他們這一伍成為了幾名洋和尚的嚮導。
同袍們紛紛認為晦氣,江恆作為伍長,只能盡力安慰其餘四名同袍,同時盡心完成任務。
王豐肅做人和善,其餘的教士,則一臉的傲慢,在將軍面前的做派,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連帶著軍中的將領,不願意接觸他們。
上行下效。
所以士兵們對於這些洋和尚,都沒有甚麼好臉色。
直到長久的接觸下來。
年輕的傳教士們,漸漸抹去了傲慢的神態,開始尊敬起來對方,也改變了態度對待江恆等人。
言語之間有了客氣和禮貌。
所以江恆也改變了態度,對於傳教士們的要求,都儘量的配合,為傳教士在軍中的行動,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年輕的傳教士們,消除了傲慢,認真起來的時候,他們十萬裡之遙的見識,以及學問。
在空閒的時候,雙方的閒聊中,令江恆的態度,同樣逐漸恭敬。
江恆清楚的認識到,這些洋和尚是有大學問的人。
對於具有學問的人,漢人從古至今都是極其的恭敬,並謙虛的學習對方。
不光是漢人如此,蒙古人也是如此。
有學問的漢人,到了蒙古部落中,都會成為通譯,大多地位不但不低,並且得到善待。
哪怕是奴隸制度的蠻族也是如此。
有學問的漢人,地位遠高於普通的漢人。
朝鮮,日本都是如此。
這些傳教士,能忍受大海上的孤獨和恐懼,經歷一年甚至更久的,讓人無法忍耐的航行。
從小就接受高等的培養,胸中有無數的知識。
所以能到十萬裡之遙到達東方的傳教士,都是西方傳教士中,突出的存在。
資歷平凡的傳教士,也沒有資格來此傳教。
教士們空閒的時候,會向幾名士兵講述西方國家的故事,以他們的能力,令幾名士兵聽得津津有味。
當幾名教士,談起對金江軍的所見所聞,以及對比西方國家的優劣,細緻的交談中。
幾名普通計程車兵只覺得新奇,唯獨江恆,結合當初在軍校的學習。因此而感到困惑。
有時候恍然大悟,有時候越發的困頓,想的他難受不已,一種彷彿看透了,又沒有看透的感覺。
但是麻煩來了。
新的攻勢即將開始,氣氛重新肅然起來。
王豐肅等人,從頭至尾觀測了這場東方最大規模的戰爭,被戰爭的激烈程度,震驚的無與倫比。
“太不可置信了。”
年輕的教士一臉的驚歎。
他的身旁,其餘的教士們一樣如此,因為原來的成見,他們一直小覷了東方的古國。
“東方古國的記載方式和我們西方不同。”
另外一名年輕的教士,嘴上有一些埋怨,引得其他教士紛紛贊同,王豐肅也面帶笑容。
西方對戰爭的記錄,以戰場上的具體事務為主,事無鉅細的記載下來。
看完西方古代的史料,可以清晰的知道戰爭的形勢,是如何展現出來的。
而東方的讀書人,他們的筆下,戰爭讓人看得雲裡霧裡,只能透過自己的想象。
他們接觸過東方的書籍,看不到關於戰場上具體的記載,大致都是春秋筆法。
因此他們也只能想象。
往日傲慢的心理,他們則以新大陸的愚昧古國為借鑑,來論斷東方古國的軍隊戰鬥力。
直到來到遼東,他們得到東方古國貴族的允許,親自見到了東方古國的戰爭,才恍然大悟。
猶如接觸到了新的知識,如痴如醉的學習和吸收。
他們的態度不知不覺的改變,而江恆聽過他們的講解,也是不停的成長。
而這個時候,劉承敏的親衛來了。
找到江恆,告知他,總兵嫌棄這些洋和尚礙事,讓江恆護送這些洋和尚離開前線。
這些紅夷人,外貌太過惹眼,每到一處,都讓士兵們紛紛走神,看向他們。
其他的將領,知道他們是將軍的貴賓,因此哪怕心裡嫌棄,嘴上卻也不敢怠慢。
劉承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