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延綏鎮兵大規模逃離,倒還沒有引起太大的破壞,倒是甘肅兵變,幸虧巡撫佈置內奸,刺殺了幾個頭腦人物,分化拉攏才平息了下去。”
“還是有才能的官員的。”
聽到巡撫對兵變的佈置,南安郡王讚揚道。
史鼎卻不以為然。
“兵變雖然壓下去了,但是打亂了當地的軍事部署,牽扯了地方官員的精力。
並且參與兵變計程車卒,往往不敢歸家,其中不少人漂泊無著,連群結夥的投入了亂民之中。
相當於本來屬於朝廷的力量,變成了抵抗朝廷的力量,增添了亂民的實力。
這些士兵都是精兵,受過軍事訓練,有作戰經驗,現在陝西的賊軍,已經無法壓制。
大批的渡過黃河進入山西,和這幾次的兵變,有密切的關係。”
南安郡王到底是鎮守一方的實權王爺。
他的輩分和太上皇是一輩的。
所以史鼎所言,他都能瞭然於心,同時對於國內的形勢,他也並不是太過陌生。
例如朝廷為何不救災,為何不收攏難民,以致於形勢敗壞於此。
“國建艱難,正應共度難關,當解決各事,國家留有餘力,才能救治災民,緩和軍士的困苦。
而百姓和軍士,卻不顧國家的形勢,選擇離開家中為害八方,以致於國家更加無力應對舊難。
導致國家雪上加霜,從此越發的困頓。
唉。”
南安郡王長嘆一聲。
放下了手中的夜光琉璃杯,杯中裝有從海外購置的名貴的紅酒也不香了,覺得喝之無味。
《鎮妖博物館》
這些事談起來讓人憂心,南安郡王放下這些事,告訴了史鼎。
他入京來,帶來了三船的禮物,託付史鼎幫忙關照。
正如賈府,在南方送禮做事,因為路途遙遠,物資運轉不變。
因此提前在甄家留下眾多的財物,甄家在京城送禮結交關係,也會在賈府留下眾多的財物。
南安郡王在京城,很大部分的財物,就是安置在史鼎的家中。
京城的南安郡王的幕僚,手中只會留下極小部分,當做臨時和短日之用,日後到史府隨時請取。
唐清安在京城,也有很多的財物,一部分在賈府,一部分在陳德言手中。
因為唐清安完全信任陳德言,所以留在陳德言手中的財物很多。
賈府賈母的壽辰,熱鬧了好幾日,驚動了整個京城的勳貴世家,收了不可計數的禮品。
包括金江鎮的。
勳貴們之間,出手大方,隨意的一份禮物,都夠幾十戶百姓的終身之用。
外面的大禮物不提,內院婦女之間的小禮物。
不提南安太妃,北靜王妃的出手,只其中一名普通命婦,送給五位小姐的見面禮。
一份中就包含金戒指五個,玉戒指五個,腕香珠五串。足夠普通百姓之家終身之用。
更不提王妃之間的出手,更不提賈母受到的禮物之豐。
京城中傳統的四王八公不提,還有眾多的侯爵,以及多年來,新的王爵和侯爵。
光這些勳貴之家的人情往來,就足夠支應陝西之用。
大周的京城,有百萬的人口。
一個賈府,內外有上千名的奴僕。
京城有皇城,宗室,勳貴,大臣,官員,武將,差吏,龐大的統治階層。
百萬人口中,有幾成是他們的奴婢,或者依託這些階層,獲得生計的百姓。
光靠俸祿,又如何養得起奴僕,還有奢靡的生活呢。
漕河的盡頭,天津的碼頭上,送禮的船,都是以船為單位,運送到此地。
私人送給私人是小頭。
地方衙門,輸送到京城各司部公衙才是大頭。
這都是人情世故。
是升官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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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西。
因為陝西民亂肆虐,已經無力壓制,加上各地的反對,因此五萬國內援軍,並沒有按照忠順王的想法留下來。
不是朝廷不願意,而是力有未逮。
國內需要精兵壓制地方。
忠順王可以重新募兵,但是手裡的精兵卻不能留下了。
北鎮開始建立,精兵調離了遼東,蠻族龜縮到了遼東北部一帶,金江鎮徹底成為了一頭噬人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