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營在前線遊擊輪戰,唐清安的底氣同樣來自於金州的地利。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牢牢守住金州城池,就扼守住了蠻族所有的動作,只能正面強攻。
一個月來,前線接連失利,以致於退卻了十幾裡,但是對於金州的形勢,並沒有大礙。
倒是蠻兵有點疲。
周兵要麼靠著山地,要麼坐船,四面八方的襲擾復州各處,雖然都有獲勝,但是卻彷佛蠻牛身上的蒼蠅一般。
稍微不留意也會失血。
不提蠻兵,復州城內的降兵士氣下滑的厲害,紛紛不願出城再打草谷。
而復州的糧餉,老汗原先是命令的大半自行解決,所以並沒有供應太多。
每日獲得的物資少了,而士兵們又不願意出城,連莫爾根都有些疲憊了。
嘎熘和莫爾根一前一後,他負責前線,在十八里屯堡,虐殺了十幾名畏戰的漢兵以儆尤效。
在權遊劇情裡,有個席恩·葛雷喬尹的角色,被俘虜後受到殘酷的虐待,從身體到身心各方面都受到了摧殘。
最後不但沒有復仇的心,反而當他的親姐姐帶人來解救他的時候,竟然向他的“主人”大喊警示。
這個行為在心理學上有個名詞,嘎熘雖然不懂這個理論,但是靠著他生活的經驗,非常善用此法。
所以他軍中的奴隸最痛苦,同樣也最忠心,打起仗來也不要命。
解決了營中的幾個刺頭,他返回了復州,莫爾根派人來找他回去商議。
“嘎熘,這金州將軍果然有些本事,他如何維持住的軍心?”
莫爾根最信任嘎熘。
兩軍交戰間,除去天時地利這等因素,一處是軍備,一處是軍陣,一處則是軍心。
換做以前的周軍,這等接連吃了敗仗,折損了許多人,早已士氣皆無。
如今對方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變本加厲,好些人彷佛不怕死一般。
嘎熘是神射手,親眼看見殘餘的周軍,明知道送死,還是迎著他的箭失衝上來。
雖然一箭就射翻了他,不過對方臨死前的眼神,卻令他失神。
“這樣打下去不行。”
嘎熘知道,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心中還有希望,希望就在金州,想要磨滅人的意志,首先就是消除對方的希望。
金州城他們目前啃不動。
他們不傻,略微一交談,分析了一番,就明白了周軍的用意。
莫爾根咧了咧嘴,十分的無奈。
復州方面主動收縮了防線,金州方面不但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失地,反而往前推了十餘里。
這是場勝利。
金州上下皆欣喜,唐清安卻有些失落。
輪戰的效果真的不錯,剛開始有了你來我往的苗條,可惜對方竟然收兵了。
不論如何,唐清安開始親自接見立功的軍官和士兵。
雨過天晴,天氣明媚,事物格外的鮮豔亮麗。
金州校場大點兵。
唐清安穿著二品武將官袍,每個立功的軍士都親自召見,當著幾千人的面,好好的誇耀一番。
這些人不但立功升職,又在這麼大的場面出了彩,最後連將軍都記得了他們的名字。
每個人都一臉的興奮,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
“李齊,遼左城山人士,原是哨官,歷經三戰,率領哨兵九十人,合計殺蠻二十七人,自身傷亡三十人,提拔為把總。”
“謝將軍提拔。”
李齊單膝跪下,嘴角都在顫抖。
把總是軍中正官,管著四百五十營兵,已經一腳邁入了高階武將的門檻。
雖然品級目前還沒有提起來,但是將軍說了,已經發了公文去朝廷。
“你指揮有功,作戰勇勐,嚴守軍令,赤膽忠心,願你早日再立新功,我等著提拔你為我的千總。”
“末將一定不會辜負將軍的期盼。”
旌旗招展,連綿百步,首尾相濟,鼓聲如雷,李齊領了官身下了將臺,猶如喝醉了一般。
一名新將迎著鼓聲上臺,滿臉的熱切跪在將軍身前,鼓聲息,校場靜。
“江萬化,遼左城山人士,原是隊長,隨李奇作戰有功,提拔為哨官。”
“謝將軍提拔。”
“你作戰勇勐,率隊殺敵,一步不退,豪氣干雲,願你再接再厲。”唐清安突然放下文冊,臉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