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恐怕這些人會心怨。
“我有三個去處,一個是去做漁民,提供船隻,足以養活家人,二個是做匠人學徒,雖然報酬比不上當兵,卻也能落個安穩,第三則是送回關內,自行投奔親戚。
而且解散了這些人,也不光是什麼都不做,也會送些銀子做遣散費,聊表心意。”
遼民中,有不少和蠻族有血海深仇的人,這些人當兵,能不懼蠻族,有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狠勁。
可是朝廷糧餉不夠,只能養活這些人,所以必須要騰出一些位置出來。
趙緱用見唐清安說的這般清楚,可見主意已定。
他現在關心的是自己的人馬會做如何的安排,是否撤裁過多。
唐清安卻並沒繼續告訴趙緱用細節,而是說會派兵備官去軍中排查,考核,以此作為依據。
要按照流程做事,那就更不是趙緱用能指點的了,只能無奈退卻。
看著趙緱用離去的背影,唐清安思考著,到底要如何安置此人。
靠著遼東經略史鼐,和山東布政使參政的關照,他在金州推舉的文官都獲得了透過。
透過這些文官掌控金州地方事宜,以此在金州做到大權在握。
但是趙緱用畢竟是朝廷任命的參將,是目前金州第二軍事長官,又原是復州大將。
復州一系不少將領,還是響應趙緱用的命令。
雖然兩人目前關係還比較融洽,是因為兩人都比較剋制,而不是兩人的觀點有多麼的一致。
“先留著吧。”
唐清安搖了搖頭。
去掉趙緱用容易,就怕引起朝廷猜測,到底不利於如今的形勢。
送走了趙緱用,唐清安立刻讓人請了分巡道王宣,方士珍兩人進來,且起身在門口相迎。
“將軍。”
“王副使,方副使,請坐請坐。”
這兩人也是由唐清安推舉升官,很是拘謹。
唐清安笑著和兩人聊了會天,到了火候才開始提起要事,說道,“復州方面,撤裁兩千人,金州方面,撤裁一千人,兩位可有異議?”
“但憑將軍做主。”
兩人早就得知今日之事,也猜到了唐清安的心思。
諸事敲定,金州轟轟烈烈的裁兵和募兵同時展開,募兵一事,則有二弟劉承敏,徐壽福組織。
之所以加上徐壽福,一則此人心向自己,二則到底也是復州將領,可以安撫人心。
……
整個金州人心惶惶,有的人不願去職,有的人想要卸甲。
“老東西,你準備去何處?”
一名老兵,偷摸著問道。
“你怎麼曉得我要退營?”
“我還不知道你,你向來怕死,如今有了這個機會,還有好的去處,如何輕易放過。”
那人苦笑了一番,也沒有隱瞞,小聲說道,“我準備去做學匠,雖然銀子少了些,加上娘們去種地,省吃儉用也能養活幾個小子。”
“何不跟我出海?我的隊長跟我說了,三條出路,第一好的卻是出海捕魚。
雖然是新事物,但是隊長說他跟隨將軍出過海,也聽那些個文官談起,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著大海餓不了肚子。”
那人搖了搖頭。
“我不比你家才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將軍雖然不會虧待我們,但是去漁場做事,到底是個什麼光景,誰又能預料呢,我可賭不起。”
每人十兩的遣散銀子,已經不少了。
將軍還說過,退役軍士家裡,每月還會額外賜一斗米,管三年,第四年開始每月降為半鬥米,管十年。
如此大恩,那人內心只有感激沒有怨言。
有人還想勸,旁邊的同袍聽到了,罵道,“你們兩個老杆子,倒是熘得快。”
“你為何也不退?”
“我退個屁,一大家子都靠我養活,光靠遣散銀子和那每月一斗米,如何養活家人。”
整個金州,除了軍士每日兩頓幹,力工則一頓幹一頓稀,其餘百姓皆每日兩頓稀。
長期這麼吃下去,誰能受得了。
“那倒也是,你上面兩個老的,下面是六個小的,婆娘也是乾枯乾枯的,除了能生娃,其餘沒什麼用處。”
幾人正先聊著,營中鼓聲響起,聽到鼓點,知道是召集全軍,幾人立馬歸隊。
全營兩千餘人,各隊依次整隊,好一會,才見到軍中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