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幾日的功夫,唐清安的大名不知道就怎麼響了起來,最後鬧得成為了英雄般的人物。
連大兄都向朝廷上了奏疏,說起此子大能,如今遼東鉅變之下,應以破於常例委以重任。
隨後朝堂上不少人都贊同,各地也上疏應援,說目前的遼東局勢,必定要力挽狂潮之偉岸人士。
原來的關於是否放棄遼東關外,固守山海關的爭論也大停歇了,無人提及。
最後竟然有人把唐清安和那霍去病比了一比,這些言論連深在內院的薛姨媽都有所耳聞。
“這算什麼?這般捧他到底是幫他還是害他?”
薛姨媽是勳貴之女,見識非同尋常,很快就明白了這些言語的來處,替唐清安感到擔憂。
薛寶釵一樣不知所然。
對於唐清安,她這些年雖然沒怎麼見過,頂多迎著母親責怪的目光,去窗邊瞧了一瞧。
雖然沒有怎麼大變樣,也看不出有那霍去病的姿態啊。
皇宮中。
皇上找來忠順親王,史鼎等人問起此事。
史鼎笑了,向他們解釋,“此子雖然得我兄推舉,實際卻是出於賈府之手。”
恭順帝聞言,等著史鼎的解釋。
史鼎沒有拖延,把原委解釋了一番。
此子雖然出自賈府,卻又在自己兄弟手下任職,而且身世清白,屬實可以拉攏之人才。
忠順親王聽完,當即發表了意見。
“太上皇肯定會重用此子,我們不能阻攔,但是就像史公所言,此子可以被我等拉攏,這件事就由史公去安排。”
《日月風華》
史鼎看向皇上,恭順帝頷首預設。
不論如何。
在遼東,唐清安收到鎮遠堡丁源派來的書信,見信後大怒,遼東節度使竟然扣押了自己的義弟陳德言。
“此人到底想要何為?”
劉承敏一臉的憤怒,當即就像親赴去北鎮,自問李達祖。
如今義兄領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正二品武官。任金州副總兵,屬於兵部直管,並不懼遼東節度使。
唐清安搖了搖頭。
他陡然身居高位,竄起的時間太快,根基不牢,很多事情都辦的不順暢。
他知道的比二弟要多。
北鎮節度使這般,明則是嚴守法紀,實則是因為對遼東經略史鼐的不滿,遷怒了自己。
陳凱武在北鎮節度府任職的姑父,也寫了信來告知,其義弟陳德言並沒有受苦,只不過被收押了起來。
根據陳凱武的猜測,這其實是李達祖的授意。
一時間,唐清安搞不清楚李達祖的意思。
到了李達祖這一層面,一言一行都有含義,不可能輕率而為,更不可能因公事得罪私情。
正煩悶不已,看不懂其用意,恰好謝友成從外地歸來,得聞其因,內心就隱有猜測。
李達祖出自京城錦鄉侯府。
錦鄉侯府在紅樓原文中只出過一次,所以唐清安並不知道其背景,而謝友成卻不同。
作為遼東中級官員,對上層的一些秘聞,知道的不多……也不少。
不光整個大周在明的暗的站隊,哪怕遙遠的邊疆猶如遼東也不能免俗。
而李達祖,這些年來漸親近於皇上。
每年向皇帝的問候摺子,已經聞名於遼東,言語不多,每年一次的問安摺子,就聊聊幾字。
“皇上身體安否。”
聽完謝友成之言,唐清安愣住了,哪裡有這麼粗俗的。
“唐將軍不知,這幾字雖然簡略粗鄙,細究下來卻大含深意,頗得聖心。”
聽完謝友成的剝析,唐清安終於明白了。
到底前世只是普通人,如今雖然利用熟知的節點,站在風口被風吹上天,眼光仍然受限。
驟然身居高位,有其名無其實,不懂一些高層的手段。
而謝友成並沒有因為此而輕視之,反而以為但凡這等軍事韜晦偉略之才,必有其餘之短,這才符合常理。
深信唐清安乃最近的傳言,實有霍去病之姿。
唐清安感受到謝友成熱切的目光,內心啞然,這些時日裡,軍中多有此視線,明白謝友成同樣高看他了。
賈府吹的這大牛,自己含淚也要接住。
思來想去,唐清安請謝友成代替自己,去一趟北鎮。
謝友成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