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削去一層。”
說道這裡,張友士停頓了下,加重了語氣。
“這一步很重要,是蒜瓣能不能迅速變綠的關鍵。最後把蒜瓣裝入無水無油的陶瓷罐子,不要太滿,八成即可。”
“用泥巴封死,不能留一絲縫隙,放在燒燙的炕上,不能斷了。如此要不了多久會變黑,此時不要動他,一直等他變綠,才算大功告成。”
那寺廟把大蒜泡在露天的環境中,也沒有密封,更沒有高溫,因此只能變黑,卻無法形成最後一步變綠,所以寺廟的藥功效不大。
聽完後,唐清安嘖嘖稱奇。
“陶瓷罐子看不到裡面,如何知道顏色的變化?”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一口氣做了十個瓷罐,每天開一個,索性才三日就發現了。”
“先生實乃大才。”
唐清安真心說道。
法子說出來就不神秘了,反而讓人覺得不過如此。
但是想到張友士只是看了眼寺廟裡,風馬牛不相及的做法,就能自行摸索出高效和成熟的法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就是天賦。
“將軍過譽,愧不敢當,不過凋蟲小技罷了,不能登堂大雅。”
人心難改。
唐清安也不願意浪費力氣,想了想,終於說道。
“此物對軍事有大效,可救活無數的軍士,但也需要保密,不可落入敵人手中。”
“我準備安排一個人去第四鎮,在後方專門負責此物,救治傷兵,以軍功計算。”
聽到將軍的主意,張友士滿心高興。
自己的一番心思沒有白費。
金江鎮第一等功是軍功。
自己的兒子能去第四鎮,輕易的得到軍功,對未來是關鍵的一步,既補足了資歷,又積攢了人脈。
雖然將軍沒有說會安排何人,聰明的張友士,已經猜到將軍的想法。
唐清安暗中嘆了口氣。
張友士的兒子,的確是碌碌無為之輩。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紅樓原文中,一把年齡的張友士,還要代替自己的兒子,在京城到處討門路。
但是人家老子如此賣命,不求其他的回報,自己也不能寒了別人的心,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等送走了滿意而歸的張友士,唐清安想了想,準備去探望賈環。
……
“真不知道你胡說了些啥,驚的周管家親自出面下令,讓誰也不許說出去。”
探春的丫鬟蟬姐,帶著人們來探望病榻上的賈環。
像炎症這種病症,只要炎症消得快,病也跟著去的快,賈環躺在榻上,笑著臉不說話。
他喜歡這裡的氣氛。
哪怕他差點因此丟掉了一條小命。
這裡的人看他的目光有很多種,唯獨沒有厭棄厭惡,彷彿看瘟神一樣的眼神。
“我不知道我說了什麼。”
真不知道嗎?
賈環隱隱約約記得一些內容。
無非要報仇之類的話,如何報復王熙鳳等等。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人,就不知道吧。
一場病。
讓賈環徹底懂了三叔平常經常跟他提起的道理。
人啊,千萬不能跟實事逆著來。
只有看準時機,順勢而為,借勢而上,造勢而動。
順勢為中,借勢為上,造勢為下。順勢而為,乘勢而上,造勢而勝。順勢最易,借勢稍難,造勢境界最高。
如果是在以前,賈環一定會想辦法試探知情人的想法,哪怕自己還夠不著,也不搞清楚就連覺都睡不下。
那些聽到他的真心話的人,會如何的看他,會不會告知賈府,有沒有傳給誰云云。
現在他不會試探。
他在等,等別人的反應,根據別人的反應,自己在做出決定。
“也就是周管家持重,但是金州不同於賈府,規矩也不像賈府,可金州又比賈府大不知多少倍。”
蟬姐輕輕的說道。
有些話不是她想到的,是探春要透過蟬姐的口,告戒弟弟賈環。
“過去的事情就應該過去,如果一直放不下過去,就永遠陷入和過去事物的糾纏中。”
“我知道了。”
賈環聲音頓了頓,最後面色如常的回覆道。
他知道。
這是姐